楚汐顏的眸子緊盯著琉錦手裏的密折,目光森然,泛著些許死寂。
琉錦偷偷地咽了咽口水,平時腹黑的公主殿下就已經很可怕,而這樣陰沉的公主更是嚇人。
“念!”冷冷地聲音命令道,她原本想接過密折的,隻是怕自己看不上下去便選擇讓琉錦念出來。
“呃……前朝太子實名祁曄卿,乃祁元帝與端華皇後獨子,當年端華皇後誕下麟兒便逝去了,而祁元帝亦不願麵對祁曄卿。但是祁曄卿自幼天賦過人,隻是少言少語,為人較之冷漠。”
自幼喪母,又被父皇所回避,自小少言少語,為人冷漠……
楚汐顏抿著紅唇,雖然麵部的表情依舊嚴厲,但是心口溢出來的熟悉的難過心疼,全都是因為蘇淺白。原來當初眸子底的淡漠無光是因為這樣嗎?
說到這裏琉錦偷偷的看了一眼楚汐顏的神色,隻是那絕美的臉上浮現的神色卻是讓琉錦立馬收回了視線,繼續說道。
“然,祁曄卿的天資卻是不容置疑的,在祁國滅亡國的最後幾年,祁元帝喪失治國之心,大部分朝政均是由太子監國。”
“後來,祁國亡國之日,祁曄卿本欲與國共存亡,時年九歲,卻被無憂穀的蕭何所救,而後取其母姓,化名蘇淺白,並拜蕭何為師。”
原來駙馬是前朝太子,難過公主殿下的臉色這麼差,琉錦不由的為駙馬的膽大鞠一把躬,太牛了!老虎身上拔毛,簡直不怕死!
聽到與國共存亡的時候,楚汐顏的心頭猛的一痛,不由的慶幸蘇淺白被蕭何所救,不然就不會有現在的蘇淺白了。
“繼續!”看到琉錦的神遊天外,楚汐顏皺著眉出聲嗬斥著。
“是!”被嚴肅的聲音嗬斥,琉錦下意識的反應,“自後十二年,祁曄卿從未離過無憂穀,直至一年前為救宜城百姓出穀。”
一年前!嗬,是父皇的好計謀吧,看來,蕭何也是參與其中的。
“還有……駙馬今日午時便騎馬出城,行至十裏坡,棄馬不知所終。”
聞言,楚汐顏猛的抬眸,視線淩厲的射向琉錦,握緊了負在身後的手,因著用力過度,指甲都嵌入了手心中,流出了淡淡的血絲,而楚汐顏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再痛會有心口痛嗎?!
蘇淺白,你真的會讓我失望嗎!
“監視蘇淺白。”冷熱的聲音掙紮了許久才緩緩地響起,而這次喊的卻是蘇淺白,並不是駙馬。
楚汐顏無力地揮揮手,讓琉錦退下之後,便一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的靜靜地坐著。
翌日。
天未完全明,旭日東升,赤紅的朝陽從天際緩緩升起,j散開溫煦的陽光,將黑幕吞噬,逐漸地換上黎明。
寢宮內。
蘇淺白睜開微澀的眼,深邃的眸底泛著淡淡的血絲,證明著他的一夜未眠。
蘇淺白雙手撐起了疲倦的身子,挑被,輕手輕腳地下床,穿戴好衣裳。
出門之際蘇淺白掃視了一眼床榻上的倩影,好看的薄唇微抿著,沒有任何的猶豫的上前,為那人撚好下滑的蠶被,深深的凝視著那張絕美的容顏,而後便轉離開了房間。
不論你如何想,我都要去解決那些問題,讓你能夠更自在的活著。
愛就是即便你我冷戰不語,但是我仍舊是下意識的去選擇關心你的一切,蘇淺白大抵就是這樣一個溫柔卻不多語的男子吧。
房內,當蘇淺白離去之後,楚汐顏便睜開了眼,纖細的手緊緊攥著蠶被的一角,因著用力過度,白皙的手背上冒起了根根的青筋,仿若要攥緊著最後的溫柔。
蘇淺白,你終究是離去了,為什麼?!
“琉錦,跟上!”楚汐顏眼眸死死的盯著床頂,朝著無人的房間冷冷地喊了一句。
伴隨著空氣中流動的氣息的消散,楚汐顏仍舊僵硬著身子,保持著平躺的姿勢,一動不動。
城門外,一道風姿卓越的白衣男子正負手,踏步的走著,迎著清晨的微風,飄揚的發絲在身後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男子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優雅的氣質,讓人不覺的側目而視。
雖然早晨的濕氣還有點重,但是白衣男子依舊挺立著身子,絲毫不為這些寒氣所影響。
隱匿在身後的琉錦看著前方蘇淺白這樣的風姿,也不自覺的感到自卑,世間就是有些人生來就是為了讓人眼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