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元熙忍著腹部傳來的鑽心的痛,不予理會蘇淺白所說的話。
“與其僵持相對,不若協同對敵。”蘇淺白饒有深意地看著元熙,再度開口:“二皇子可願更高一層?”
聞言,元熙眯起眼來,看著蘇淺白那張雲淡風輕的臉越發地有些氣憤,帶著不以為然的口氣:“三十萬元軍兵臨城下,攻城略地指日可待,若是蘇兄以為靠威脅本皇子的性命便可令我元軍退兵,那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聽著元熙喊著本皇子,蘇淺白挑了挑眉稍,不甚在意地說著:“此言差矣,我可從未威脅過元二皇子,切勿汙蔑。”
元熙看著蘇淺白那副無辜的模樣,氣得差點岔了氣,這人怎的這般無賴,還說沒威脅,那剛才這腹部的疼痛是假的嗎?
“元二皇子如此舍身的氣度,讓人著實佩服,可惜就不知元太子是否也如此?”蘇淺白勾起唇角,抬眸斜睨了一眼元熙,握著茶杯的指腹下意識地摩挲著茶杯的杯沿,感受著這光滑的觸感。
元熙晦暗著眸子,對上蘇淺白的視線,她從來不知道蘇淺白竟是這般的攻於心計,更不知道的是那個昔日淡漠於世,根本不屑於陰謀陽謀的白衣少年願意為了楚汐顏一人墮入凡間,遊 走在謀鬥之間。
“自古以嫡長為尊,壓製實能,元二皇子可覺得憋屈。”蘇淺白的一句話點到了元熙的心坎上,她雖為女子,但自幼以皇子身份與那太子皇兄鬥智鬥勇,其中因為這庶出的身份吃了多少苦,也隻有她一人能領會。
“元二皇子不曾想過借此機會令其一蹶不振,取而代之?”蘇淺白眸光閃著異動,直直地看著元熙。
後者則是猛然瞪大眼,帶著一閃而過的驚懼地目光看著蘇淺白,何時被他窺視到了這樣的想法自己卻渾然不知。
蘇淺白這人當真是可怕,在雲淡風輕中便可運籌帷幄,隻探人心,而後攻其不備。
“蘇兄切勿妄言,熙自當以兄長馬首是瞻,盡力輔助兄長,壯大我元國。”元熙也並非尋常人,在這種情況下卻仍是很快地就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沉穩著心態看著蘇淺白。
蘇淺白淡笑不語,喝了口天音潤了潤喉嚨之後,看著元熙那張冷冷的臉,忽得開口問道:“不知元二皇子可還記得當日玉龍雪山上的承諾?”
聽著蘇淺白的話,元熙蹙起了眉,即便知道蘇淺白下一句話可能是大大的不利,但是奉承守信的元熙還是開口道:“熙自然記得,若將來蘇兄有所需求,熙自當竭盡全力。”
說到這裏,元熙眼皮一跳,又不放心地再次開口:“但是若是有違仁義忠孝之事,恐熙恕難從命。”
“不會為難元二皇子的,隻是件小事,隻希望此戰,二皇子退居二線。”蘇淺白淡淡地說道,語氣輕鬆地好似這就是件小事一樣。
“蘇兄!”聽著蘇淺白輕鬆的聲音,元熙不由地提高了音量,“此乃元國大事,恕熙不能從命。”
“哦~本想說戰事混亂,生死各由天命,說不定元二皇子也會因此得償所願,看來是我多事了,想必元二皇子早有對策了吧。”蘇淺白狀似懊惱地回答道。
“你!”元熙氣得漲紅了臉,看著如此句句隔應人心的蘇淺白,心口著實難受,這是她在乎之人,她寧願他淡然以對,也不希望與他為敵,被他這般諷刺。
時間靜止了片刻,當風吹過落葉,再度飄零之際,涼亭中又傳來了聲音。
“蘇淺白,蕭神醫之徒,大楚安陽公主殿下的駙馬,不得不說能力非凡。”元熙穩住了心態,再度開口,準備掀起最後一張王牌,“隻是不知若是大楚駙馬身份不詳,甚至危及大楚國本,那又當如何?”
說罷,元熙甚至挑釁地看了一眼蘇淺白,眉眼間又重新掌握了自己的氣場。
聽完元熙所說的話,蘇淺白甚至連眉角都沒有絲毫變化的,繼續端著青瓷茶杯獨品。
“天音是不錯,可惜不能久飲,那樣也會膩。”一句完全不搭邊的話從蘇淺白的口中說出,令元熙剛才頗具威脅的話語變得幾分滑稽可笑。
“祁曄卿!”元熙看著蘇淺白這般毫不在意的模樣,氣得直接喊出那個似為禁令的名字。
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三個字,蘇淺白頓了頓,好看的劍眉忍不住地蹙了起來。一雙深邃的眸子沉沉地,不知在思索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