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光明正大地占了便宜的祁雲初一下子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實在不能相信自己麵前這個男人居然膽肥了,敢這麼公然地調戲自己。
隻是,按照常理,這個時候的自己早該揮出一掌,拍死這個放肆的家夥,可沒由的,心底有種莫名的不舍,莫名的想要去遷就他的行為。
就是因為這樣的一時間的猶豫,讓那個本來有些忐忑的男人,一下子膽更肥了,一手攬著祁雲初纖細的腰肢,一手按住她的後腦,迫使她的紅唇更加貼近了自己的薄唇,纏意綿綿悱惻間,充斥著親密的氣息,以及絲絲不可忽視的幸福感縈繞其中。
良久良久之後,等到兩人的呼吸都無法通暢時,嚴寒之方才放過祁雲初,而此刻的祁雲初早就軟癱在嚴寒之的懷裏,自己也不知何時,橫坐到了嚴寒之的大腿之上,雙手攬著他的脖頸,頭輕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從那裏傳來的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然後靜靜地平息著自己的內息。
活了十七年,這還是第一次祁雲初幾乎喘不過氣來,感覺肺中的空氣都要被掏空了一般,想當初自己進入暗祁,在生死決鬥間都不曾如此,沒想到此刻卻因為這樣的一個輕輕的吻就繳械投降了。
實在是侮辱她暗祁之主的稱謂啊!
祁雲初在平複內息時仍舊是不平衡地想著。
而嚴寒之則是雙手攬緊祁雲初的腰肢,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俊臉上帶著滿足,帶著眷戀,更帶著堅定地開口:“雲初,我愛你。”
嚴寒之不想再猶豫了,一直以來沒有表明過自己的心意,也沒有去悟徹自己的心意,直到剛才那樣的一個輕吻中,他發現自己真的不能沒有她,好似中了她的蠱惑一般,不想再離開她,也無法去承擔失去她的蹤跡的那種痛楚。
耳畔響起嚴寒之堅定的話語,祁雲初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口劇烈的跳動,以及從這人的胸口傳來的同樣緊張劇烈的跳動聲。
無法忽視的是,祁雲初的唇角因著這句話而高高揚起的弧度。
雖然此生不曾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會有個男子,這樣的喜歡你,這樣的不去計較,不去在意你到底從哪裏來,你到底是誰?但是這種感覺並不算差,甚至有些欣喜,祁雲初也沒有再去忽視自己心底一直跳動的情感,但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卻仍是叫自己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你可知道我是誰?”祁雲初放下攬著嚴寒之脖頸的手,就這麼溫順地靠在這個溫暖幹淨的懷中。
“不知道,但是你是雲初。”嚴寒之沒有任何猶豫地開口回答道,他有過猜測,有過想法,但是那又如何,他隻要知道眼前這人是雲初便可。
“嗬~”聽著嚴寒之的答複,祁雲初輕笑了一聲,悅耳的聲音中聽不出到底是何情緒,似嘲諷,似喜悅。
沉默了片刻,在嚴寒之有些焦慮不安時,祁雲初再次開了口:“我姓祁,名雲初。”
祁,姓祁!
自幼飽讀詩書,熟知天朝曆史的嚴寒之自然知道祁乃是前朝祁國的國姓,而雲初說她姓祁,難道她是前朝皇室?
一想到這,嚴寒之有些僵硬了身子,時間似乎停留了在這,靜靜地不語,沒有其他的聲響。
麵對這樣的嚴寒之,祁雲初沒有嘲諷,也沒有衝動地起身離去,反而是安穩地靠在嚴寒之懷中,不知道為何,祁雲初這一刻選擇去相信這個男子,堅信他不會讓自己失望,不會因為一個祁姓,一個可能是前朝餘孽的罪名而推開自己。
一如當初毫不猶豫地衝自己喊著:自己什麼都不在乎,那個時候就是這樣一句簡單而又執著的話照亮自己原本灰暗的心,深深地刻在了祁雲初的心口。
果然!雖然嚴寒之並沒有讓祁雲初失望,但是卻也是哭笑不得。
“雲初,如果你是公主?那是不是看不上我了。”嚴寒之有些哭喪著臉,拉起祁雲初的肩膀,對上那雙因著方才的輕吻而已然泛著水汽的眸子。
嚴寒之思考了一番,正著臉色,一本正經地為自己細數優點,“雖然我不是什麼貴族子弟,但是好歹也中過狀元,現在也位居正三品,俸祿也可以養活你,模樣也算清俊,總體上也不算差,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嫌棄我。”
“噗呲……”祁雲初想過嚴寒之或許不會在意,或許會在意,卻沒想過他是這樣的反應,是這樣的另類地擔憂自己是不是會遭到嫌棄,一時間沒有忍住地笑了出來。
“我不管,如果你嫌棄我,我也要賴上你。”嚴寒之看到笑出聲的祁雲初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直接無賴式地開口。
堂堂一個戶部侍郎,飽讀聖賢之書,居然跟個市井無賴一般,學會此等無賴之招,祁雲初倒是驚訝了,不過她卻仍是開口問道:“嚴大人,你可知包藏前朝餘孽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