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楚都內上至名門貴族子弟,下至平頭百姓,或財貫纏身或才高八鬥或武藝卓絕,凡是有些資本的男兒們都紛紛齊聚於群芳樓。
緣何無它,隻因群芳樓內受太上皇親封的一品花魁玉珂姑娘首次招攬幕後之賓,得勝者便可與玉珂姑娘獨處一室。
這一消息的流出引得眾人矚目,於這一日齊聚群芳樓。
群芳樓主廳之內,有一方用紅毯鋪就的舞台,台後上是一用紅紗遮住的暗室,透著光,隱約可以看出裏麵那抹白皙的倩影。
“感謝諸位爺的到臨,今日是玉珂姑娘招賓之賽,劉媽媽我也不多說了,由諸位出價,無論何物,隻要讓玉珂姑娘滿意者即可與玉珂姑娘獨處一室。”
一位體態豐盈的,塗滿粉底的女人穿著大紅的衣裳,盤起的發上別著一朵玫瑰花,笑得十分開懷地說道。
“好了,別廢話了,本少爺還等著見玉珂姑娘呢!”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手搖羽扇,放 蕩不羈地說道。
“陳公子說的是。”劉媽媽客客氣氣地應道,“那麼諸位爺就開始吧。”
“本少爺出價十萬兩!”方才囂張的陳少爺合上手中的羽扇,敲擊在八仙桌上,朗聲出口,一副誌在必得的姿態。
如此大血本的喊價擊退了大部分持才傲物的俊才,即便胸有墨點但是在這般財力麵前卻隻得低頭。
“在下不才,兩袖清風,唯有一片真心。”一位儒生青衫的清俊男子向著楚玉珂所在的方位拱手道。
“呲……真心值幾分,愚昧!”陳少爺抖抖手中的羽扇毫不客氣蔑視道。
“嗬,銅臭之人安知誠心之重。”清俊男子不急不緩地反駁鄙夷著。
“你!”陳少爺一拍桌案,剛想發怒之際,身後便傳來低沉的男聲。
“在下章赫,願傾盡所有以求玉珂姑娘。”章赫一襲墨綠色的錦袍著身,配著一張俊逸的容顏,襯著倜儻之氣。
“嗬嗬嗬……章大人怎得有空至此。”陳少爺一看到來人是章赫,那個正炙手的少將軍,頓時換上了一副商人本色,討好地問道,絲毫不見方才的囂張。
章赫連瞧都沒有瞧兩人,手中拎著一個小包袱,直接踏步上了台。
漠然的眼眸掃了一眼台下各色各樣的男子,一時間惱怒非常,轉頭望向台上那間用紅紗遮掩住的暗室,繾綣的目光緊緊地鎖定那抹白皙的倩影。
良久良久,章赫才收回目光,舉著手中的包袱,遞到劉媽媽的手中打開,裏麵是一堆零零散散的東西。
章赫拿起其中的一塊方方正正的令牌,舉起說道:“這是禦林軍統領的令牌。”
“這是我名下所有的房產地契。”
“這是我錢莊提賬的憑據。”
“這是我全部的現銀。”
“這是我簽下的賣身契。”
“……”
在眾人越發目瞪口呆的情況下,章赫如數家珍的一樣一樣地將包袱裏的東西統統拿出,在眾人麵前講述。
重新將包袱合起,章赫轉身看向紅紗後的那抹倩影,輕勾著薄唇,一字一句地說道:“章赫所有皆在此處,以求玉珂姑娘嫁於。”
話音剛落,全場靜默,眾人都呆呆地看著台上那修長的身形執著地站著,毫無顧忌地向一位青樓女子求親。
莫說章赫乃出身名門的少將軍,就算是普通平民的也無法輕易地去迎娶一位青樓女子,更莫要說為妻了。
靜默的大堂依舊靜默著,唯有章赫一人,目光始終不移,堅定地望著紅紗後的那人。
許久許久,一條似龍般抖動的紅綢從紅紗中疾速甩出,如火紅的一道炫彩直擊舞台中,纏繞住章赫精瘦的腰身,瞬時收回紅綢,僅片刻時間,舞台上便消失了章赫的身影,而紅紗遮掩的暗室中也不見了那白皙的倩影。
房內。
楚玉珂扯著手中的紅綢帶,將被綁著的章赫甩進房間內,無視於因著力道而跌落在地的章赫,惱怒地指著鼻子罵道:“章赫,你是傻了嗎?誰允你這麼做的,你置章家名聲於何地!”
頭一次看到如此不淡定的長公主殿下,章赫不免有些新奇,睜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楚玉珂惱意的麵容,雖然已過而立之年卻依舊絕美如斯,令人心醉。
“看什麼看!閉眼!”明明是在指責他,為何這人還這樣傻傻的看著自己。
眨了眨眼,章赫勾起薄唇笑著說道:“你生氣了?”
楚玉珂睜著美眸,瞪了一眼章赫,選擇不予回答。
抿了抿薄唇,跌在地上的章赫動了動,縮回腳,腳下一用力,站了起來。
高大的身軀被紅綢帶纏繞,綁得緊緊地,仿佛一根被裹了紅紗的柱子一般。
“生氣也好,開心也好,隻要不是漠然以對,都證明我進步了,一點一點的,終有一天你會接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