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自欺欺人了。”淨衡抿下一口清茶，“其實，你已經相信了吧！”
他早該想到的，莫晚就是小不點的殘魂。
九重天上的那個司命雖然替幽君寒隱瞞，但幽君寒會做的，他同樣也會！
貪心的老家夥，怎麼可能會遠遠止於幽君寒給的那些可能和虛名。
淨衡看著莫晚臉上的變化，捏著茶杯的手指用力，找了這麼久，沒有想到就在他的眼前！
這一次，絕不放過。
放下茶杯，淨衡笑的跟一隻狐狸一樣，“小不點，你讓我好找，沒有想到，寒哥哥首先找到了你，不過沒關係，等你的孩子生下，你就能變回真正的小不點了。”
感覺到大手一股異樣的溫度。
莫晚渾身一怔，看著摸著自己肚子的淨衡，猛地後退兩步，“你騙我！”
什麼真正的小不點。
她才不是。
“你還不相信？”淨衡擰眉，“當年幽君寒殺了你之後，我原本以為他真的如此狠心，直到上次我看到你，我才知道他的目的是想複活小不點，而唯一的契機就是你和肚子裏的孩子。”
莫晚抿著唇看著淨衡。
淨衡在她麵前手一揮，當年的誅仙台上，小不點被無數鬼魂侵蝕，幽君寒冷眼看著，最終親手解決掉了小不點的生命。
莫晚被這畫麵震懾。
她聽見淨衡說，“小不點的肉身已經盡毀，魂魄也聚散，而你這個殘魂剛好逃離了地府投胎，轉眼間，要不是幽君寒突然察覺到食鬼命數，也不知道，你還存活於世！”
莫晚低著頭，她捂著自己的肚子，看不清情緒。
她聽阿九說過，食鬼的命數將近，這個時候如果有個能統領食鬼的領袖，那麼又能恢複往日的雄輝。
可食鬼本就是血脈相承。
食鬼王的孩子小不點早就神行具毀，如今要食鬼重振，除非上天有奇跡。
如果幽君寒真的要讓食鬼重振地府，那麼小不點必然是要複活的，那麼她呢？
她算什麼？
莫晚？還是小不點的殘魂。
莫晚抬頭，她早已經淚流滿麵。
淨衡的神情有些模糊。
她不要做小不點，她就是莫晚。
“你的內心已經承認這個事實，是不是覺得被欺騙的滋味不好受！”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莫晚怒吼，“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不讓我跟幽君寒在一起，還是你也想讓小不點複活。”
“你錯了。”淨衡淡淡道，“我跟你一樣，都是被幽君寒拋棄的，我也不希望小不點複活。”
莫晚驚愕的看著他。
怎麼會，他不是喜歡小不點的嗎？
“所以莫晚，跟我合作，隻要小不點不活，你可以繼續做莫晚，留在幽君寒身邊，如果小不點活了，你便會死，你的魂魄隻會凝聚成一個複活的小不點！”
莫晚隻是看著淨衡，沒有說話！
“你想想看，幽君寒為什麼突然出現在你的麵前，你又為什麼變成食鬼，又為什麼能隨時進入萬年不同的空間！”
“我……”莫晚說不出口。
是啊，為什麼！
她一直以為是幽君寒想一輩子跟她在一起，這些隻是她防身的本領。
莫晚不想在聽下去。
她的內心糟糕透了，很是矛盾。
她應該相信幽君寒的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她又覺得幽君寒是在欺騙自己呢！
僅僅隻是憑淨衡的一麵之詞？
莫晚坐在承九的身邊，她蜷縮在一起用雙手抱住膝蓋，將腦袋埋的低低的。
淨衡讓貓妖過來伺候，給她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
衣服布料款式都是小不點以前喜歡穿的。
莫晚看著衣服，仿佛看見了當年的小不點。
她現在已經開始討厭自己這種已經能隨時自主進入空間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