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蘭說完，小鳳又在心裏回溯了一遍，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說娘娘半夜醒來，說讓你去看看皇上歇息了沒？”
“是。”
“那之前呢？”
“之前……小蘭一直在睡覺，醒來就看見娘娘已經穿戴整齊了，好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見小鳳一直在沉吟，小蘭有些擔心地問：“小鳳姐姐，有什麼事嗎？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小鳳回過神來，安慰她：“沒事，你先睡。”
“我怕，小鳳姐姐。”
“怕什麼，有姐姐保護你。”
“我怕我保護不了我們娘娘。”小蘭歎了口氣。
小鳳看了看她，看來，不知不覺間，小蘭也長大了。
這一夜再長也終究會過去，自律如白冠之，總是在同一時刻從睡夢中自行醒來。
他的雙臂鎖著的是軟玉溫香，清麗絕塵的麵容平靜中掛著一絲微甜的淺笑，正埋在他胸口恬睡。
想起昨夜懷中的少女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竟像是會吸人精髓的妖精，他也不由自主微笑了下，輕吻了一下她花瓣似的唇瓣。
該到離開的時候了。
可抱著他的少女在睡夢中還不肯放他離開，呢喃著摟緊了他。
看來確實會有“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典故。白冠之微歎了下，不忍地搬開了少女的手臂，叫人過來更衣。
下了朝，他在書房聽完了小鳳的報告，皺起了眉。
“你是懷疑，琉璃去見了那邊的人？”
“正是。”小鳳答道，“雖不知他們談了什麼，但是小鳳猜測要做的不會是好事情。”
“那隻錦囊出現，和昨夜，恰好差了十天。你覺得，其中有什麼奧妙？”
小鳳想了想，突然明白了：“各處看守宮門的侍衛，十天一輪，莫非……”
“沒錯。朕會讓秦安去查是否有內應。”白冠之用手指敲了敲書桌，“你嘛……”
“我會看緊麗妃娘娘，絕不讓她有加害公子的機會！”
白冠之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你怎知麗妃會加害我？”
“麗妃娘娘最近舉動異樣，小鳳隻是擔心。”
白冠之笑了笑：“不如咱們打個賭，你賭麗妃會加害我，我就賭她不會。”
“皇上！”小鳳有些焦慮起來。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我這是拿命去賭，是不是？”白冠之走到窗邊，遠遠望向晗香殿的方向，“朕都不怕，你又怕什麼？我信琉璃，一如信你們。你看緊麗妃娘娘是對的，隻不過，你要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任何人的傷害。”
頓了頓，他又道：“我什麼都不怕，就怕她會自己傷了自己。”
“公子，小鳳一直覺得，您應該直接去問琉璃，她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您自會護她周全，她為何不說呢？”
“小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她不說，有她的道理。等她能說的時候她一定會說。”白冠之淡淡答道。
“是。”小鳳點了點頭，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書房。
在她心裏，不止擔心自己需終身護衛的公子，也擔心懵懂無知的小蘭。
小蘭，千萬不要受到牽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