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雖說不能和皇宮媲美,但是依然是一郡太守的宅邸,所以麻雀雖小,但五髒還是俱全的。秀麗的假山流水,怡情的荷花湖畔,還有小型的九曲回廊和百花爭豔的花園。一副江南園林的模樣,古色和韻味十足。但就是如此美好而愜意的風景,任鳳儀並不滿意,因為她已經看煩了。古代的生活,她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字,“慢!”開始的時候,她還挺享受。每天無所事事,起床就吃,吃了散散步,聊聊天,賞賞花,喂喂魚。可當如此的事情重複著做了十多天,是個人都會煩悶。更何況是來自現代,那麼飛快節奏的任鳳儀。她由衷的佩服古人,可以在這樣一個娛樂活動如此匱乏的環境中生活。有一天,母親讓她陪著去賞梅花。她自然新奇。可是去了才知道,母親所說的賞花真的就是單單的賞花。她看著母親坐在亭中,一動不動的看著花園中的梅花,一言不發。這樣也就算了,過不了多久,就看見母親的眼睛漸漸濕潤。母親一邊優雅的抹淚一邊和她分享心中感悟,“此花寒風酷雪中毅然花開,吾仿佛見其本性之執著。”可任鳳儀才沒有這一份感悟大自然的心。此時她的內心是崩潰的,“不會就這麼看著吧,至少還一點小吃吧。”因此,當母親再一次邀約賞雪時,她打死也不去了。享受“慢生活”的藝術,寄情於景,任鳳儀目前真的無法做到。她此時多麼渴望有一台手機,哪怕是一台最老的功能機。玩一玩貪吃蛇也比現在跟傻子一樣發看著池塘裏的魚發呆的好。紅鵑似乎看出了她的無聊,“小姐,汝怎麼一副煩悶的模樣?”任鳳儀皺著眉頭,“真是太無聊了,一天無所事事,我們能有一些娛樂活動嗎?”她想,難道古代的女孩子,都是這般坐著過度一生?紅鵑想了一想,“有啊!”她聽見頓時來了興趣,“什麼娛樂活動?你快說說。”紅鵑笑笑,“我們可以去刺繡。”“切!”任鳳儀極度的失望。刺繡算個什麼破娛樂活動,簡直是對她的折磨。任鳳儀最初聽見“刺繡”這件事的時候,是充滿好奇的。因為她在電視裏見過,並未真實看見。於是當母親命令紅鵑叫自己刺繡的時候,她沒有拒絕,並且驕傲的想,“這有什麼難的,不就跟十字繡一樣嘛。”可是,當她每次兩針都會被紮一次手的時候,就徹底心灰意冷的罷工了。並且暗暗發誓,從此再也不碰了。紅鵑見她一臉嫌棄,善意的提醒到,“小姐,不會刺繡和針線活的女子,怎可尋到好人家?”她無所謂,“吾不在乎也。”紅鵑同意她的自信,“也對,我小姐如此美貌與地位,自然好人家排著隊搶呢。”任鳳儀聽著稱讚的話,笑了笑。不過說起這“好人家”,讓她想起了劉毅。自從上次與劉毅見了一麵後,他就再也沒有來任府,弄得自己有時還挺想他的嗎“不是我的未婚夫嘛,一點談戀愛的樣子也沒有。”她在心裏嘀咕。就在任鳳儀埋怨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劉毅的聲音。“鳳儀妹,真是好雅興也。”聽見這個聲音,任鳳儀興奮的轉頭。隻見劉毅穿著灰色漢服,戴冠,腰間別著一把青銅劍與玉墜,手裏還拿著一包東西。依舊是一副瀟灑模樣,隻是膚色比前幾日略黑了些。“毅哥,汝終於現身也,吾還以為汝失蹤矣。”任鳳儀調侃他。劉毅不好意思的笑笑,“鳳儀妹莫怪,隻是這幾日,吾家農夫之中出現“黃巾黨”,我忙去處理,才沒有到府與妹玩耍。這不,已處理完,我就馬不停蹄的來見妹。”他打開手中用牛皮紙包著的東西,送到任鳳儀麵前,“你瞧,這是吾路過集市,特意為汝買了最愛的桂花糕。”她看見麵前精美的點心,一陣桂花的芳香撲麵而來。原來自己喜歡吃桂花糕呀,這愛好真是不能高估。她拿起一塊,一口就吃了下去。細細品味中,得到一個結論,“這古代的東西就是貨真價實,吃下去,滿嘴的桂花清香,不像現在假貨橫行。”但是這樣隨性的舉動再一次驚訝到了旁人。劉毅第一次看見吃東西比自己還生猛的女孩。此時當然又是紅鵑救場,“公子莫驚,我小姐已是許久未嚐這桂花糕,一時心急,真情流露也。”劉毅笑著,“既然鳳儀妹如此喜愛,以後吾每天買來送與妹嚐。”這時任鳳儀才意識自己出糗了。古代的女孩子都是櫻桃小嘴,吃東西是優雅,細嚼慢咽的,哪像這樣跟個男人一樣,一口悶吞的。於是她趕緊轉移話題。“吾剛才聽汝說‘黃巾黨’,是怎麼一回事焉?”任鳳儀感覺這個名詞似曾相識。劉毅在她旁邊坐下,“這黃巾黨是一群邪教信徒也,首領名叫張角,一茅山道士焉,不足為慮。但我父親認為,此烏合之眾必將攪亂天下。”他輕蔑的笑,“我大漢天下,怎麼會被這群妖孽擾亂,真是老糊塗也。”不過,任鳳儀此時不沒有在意他的後半段話,因為她聽見“張角”這個名字,就開始若有所思起來,她好像在哪聽過。她皺著眉頭使勁的想這名字的來曆,因為自己如果想起來,那麼或許就可以判斷自己在東漢的那一個時期。劉毅看見她異常,“鳳儀妹,汝怎麼了?”一旁的紅鵑立即關心的問,“小姐,是頭又痛也?”任鳳儀沒有理會,繼續絞盡腦汁的想。突然她靈光一現,思路通透,“我知道了!”高興地大跳起來。這樣的舉動,再一次嚇到旁邊人。紅鵑立即拉著她,“小姐,汝可別嚇我,怎麼了?”她看見任鳳儀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劉毅的隨從李二小聲嘀咕,“這小姐,是有後遺症乎?”劉毅出奇的沒有斥責他,因為此時他的心裏也沒有把握。任鳳儀激動過後,知道自己失態,趕緊調整,“沒事,隻是激動也。”隨後她問劉毅,“那張角是否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為口號蠱惑民心?”劉毅驚訝不已,“小姐也曾聽說?”這樣的回答讓任鳳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她已經想起了張角是誰了,也知道自己在什麼時期了。她之所以能想起來,全是因為一種遊戲——《三國殺》。這可是她最愛玩的桌遊之一,每次聚會都會玩。因此每一個角色的技能她都記得差不多。而張角就是其中之一。因為這個角色實在太賤了,不僅技能多,而且殺傷力還大。一個雷擊就是兩點血,如果她不是小喬,每次她都會死在這上麵。因此記憶尤深。那麼任鳳儀知道自己現在就在東漢末年,三國前期了。這個消息怎麼能不讓他興奮。要知道自己看穿越劇,最喜歡的這就是主角可以和神一樣的知曉未來。而她雖說不是很了解,但是她想憑著自己對《三國演義》和《三國殺》的認識,應該差不多了吧。任鳳儀沉浸在難以掩飾的喜悅之中。可是她不會知道,這《三國演義》和《三國殺》有多少真實,而自己又是不是這個時代的主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