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晚了。”任鳳儀聽見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的話,心裏也是甜甜的,“要不母親大人再把我塞回你肚子去?”“胡鬧。”文鳳撇著嘴指責她。“好了,母親大人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再和你聊天。”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她就感到身心具疲。“就不能和我聊聊天。你父親整日瞞著剿滅黃巾亂黨,你弟弟最近也不知去向,我一個人在家中越發的無聊了。”“你不有丫鬟嘛。”任鳳儀指著她的貼身丫鬟。“她們就知道拍馬屁,一點意思也沒有。”文鳳指著他們說道。“母親大人,我今日卻是累趴了,改日一定陪你聊天到爆肝。”說完她怎麼覺得像歌詞。文鳳瞥了一臉,雖然不願意,但是心疼女兒,“好吧,那改日一定的那個要陪我。”“一定一定。”任鳳儀敷衍著回答。不過文鳳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你先別走,我問一下你最近有觀察你弟弟武昌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沒有?”任鳳儀想起這個跟劉毅通風報信的叛徒弟弟就不爽,“他生來就是一副不對勁的臉。”“不許胡說。我是問真的,他最近總是問我要錢,感覺他的開銷越來越大了。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突然要那麼多錢。”文鳳細想起來,覺得不對勁。“唉,一個男孩子突然花錢大手大腳,原因不超過兩個。”任鳳儀憑借多年的書本和電視上的經驗總結道。“哪兩個原因?”文鳳好奇。“很簡單。一是有對象了,二是在追求對象。”任鳳儀一本正經的胡說著。“你能不能有個正形,好好說話會死是不是?”文鳳覺得自己被她女兒逗了。任鳳儀一臉愁苦,“母親,你也能不能放過我,我真的累了,我弟弟那麼大個人了,要點錢交朋友,很正常嘛,這樣的事就別來問我了好不好,你直接問他不久行了。”說完她就甩甩手頭也不回的離開,腳步還飛快生怕再被叫住。文鳳看著她輕盈的腳步,不禁罵道,“你這丫頭片子,你這速度咋不飛呢,哪裏像個累了的人。”不過,文鳳還是覺得自己的兒子最近很不對勁。要說這最了解兒子的,還得屬母親。這任武昌當然不對勁了,他之所以要錢變得頻繁,還不是喜歡上了青兒,而那青兒身處宜春樓,那可是個無底洞,多少錢都填不滿。再加上任武昌為了讓青兒隻屬於她一個人,學著其他客人包下了青兒,讓自己成為她的唯一客人。好在老鴇巴不得把這倔驢給解決了,所以也沒有出太高的錢。這個決定做了後,任武昌曾向青兒邀功,但是非但沒有得到獎賞,反而被灰頭土臉的罵了,“你是不是瘋了,你不花這錢,我也不可能接除你以為的客。真是傻,被騙了還到處說。”“真的嗎?”雖然被罵了,任武昌聽了這話卻覺得感動。“當然是真的。”青兒在心裏嘀咕,哪還有你這麼傻的客人,隻聊天不睡覺。“我就知道,我在青兒的心裏地位是不一樣的。”青兒真的不知道怎麼評價他的智商,所以隻好微笑不說話。任武昌的表現明顯印證了那句話,愛情讓人傻。隻要能讓青兒開心,對她好的,任武昌似乎都能做。他們兩人見麵,隻是在房間裏聊天,什麼也不幹。有時他們在聊天的空隙沉默,聽見隔壁發出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聲音時,都會感到尷尬。那時的任武昌心中也是想要的,但終究不敢。於是總會下意識的吞咽口水。青兒敏感的察覺到了,“你幹嘛吞口水,這麼變態。”“我哪裏變態了,是個正常男人都會的好不好。”任武昌不高的呢喃,“我要真是變態就好了,哪裏還要受這樣的委屈。”青兒沒有聽清他的自言自語,“你剛才在悄悄說什麼?”“沒…沒什麼。”任武昌趕緊否認。“你可不要懂什麼歪腦筋,我們可是“拉過勾,上過吊”的,可不能食言。”青兒再次提醒他。“我知道,你不願意我是不會勉強你的。”任武昌說到底還是尊重她的。於是,隨著當見麵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們能聊的話題也自然越來越少,任武昌甚至把家裏的人都拿來聊天,尤其是他的姐姐任鳳儀。當青兒聽見他說自己姐姐是如何如何漂亮,誇的跟天上的仙子一樣時,本能懷疑,“你就吹牛吧。”“我說的都是實話,哪天帶你去看看我的姐姐就知道了。”任武昌肯定的說著。青兒出於一個女人天生的攀比心理,突然問道,“那我和你姐姐誰漂亮?”這個問題要是問稍微有些智商的人,都會回答是,“當然是你啦。”如果還有一些情商,還會加一句,“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但是偏偏任武昌不是,一是智商感人,二是在他心裏姐姐的確是他見過最美的人,於是他自然回答,“我姐姐。”青兒在他回答的那一刻,就預感到了回事這樣的結果,但心裏還是不爽,所以白了他一眼。“你生氣了?”任武昌也就隻能看出這一點。青兒哪能表現出生氣,那顯得自己多不大氣,於是也隻能擠出“嗬嗬”兩字。所以今日他們再次見麵,還沒有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各自沉默了,因為沒有話題可聊了。雖說任武昌並不覺得尷尬,因為他隻要能看著青兒,他就覺得異常滿足。不過,作為一個男人,他堅信自己有活躍氣氛的責任。於是他從天氣,聊到了食物,但結果都不理想,最後他聊到了風景,局麵才逐漸打開。“這天氣漸漸轉暖了,我來時看見滿樹的桃花都開了。”任武昌滿臉微笑的描述。青兒一聽到桃花開了,一下來了精神,“真的嗎?是不是很好看。”任武昌看見她渴望的眼神,也立馬來了力量,看樣子話題選對了,“當然了。才剛剛盛開,粉嫩粉嫩的,好看至極,微風吹過還有一陣清香呢。”他把自己知道的描述手法都用光了。此時的青兒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紛擾的人群,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她以為自己也能聞到桃花的問道,但是並沒有,空氣中全是酒池肉林的腥味。她把頭倚靠在窗上,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臉上沒有了笑容。任武昌看見這氣氛轉換的有些莫名其妙,剛才明明還一臉興奮,現在卻變成了憂鬱,“青兒,怎麼了?突然不高興了,難道我又說錯什麼了。”他想自己剛才用的都是美好的詞啊。青兒歎了口氣,“沒有。隻是說道桃花,我就想到了自己的家。”“家?對了,你還從沒有對我說過你家的事呢。”張春澤好奇的問到。青兒看著他認真的樣子,這幾天的相處,雖然有時覺得他傻,但這些日子自己也快的快樂許多,也知道他是對自己好的,是可以當作朋友的人。“我的原名叫柳青,住在……”。於是,她就將自己的家事告訴了任武昌。而她之所以想起桃花就莫名傷感,是因為她以前的家裏就種著一棵桃樹。小時候,每到花開的季節,她的母親就會抱著她在樹下乘涼,賞花,她記憶中桃花的香,就是母親的香。然後時過境遷,母親離自己遠去,父親把自己買到宜春樓,以前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已經變成泡影,越是追憶,就越傷心。待青兒將這些說完,還沒有等她這個當事人哭泣,一旁的任武昌就流出了淚,“沒想到青兒姑娘的身世這般淒慘,真是苦了你了。”他是心疼柳青。本來她還想要掉幾滴眼淚的,但看見任武昌一個大男人哭成這個樣子,莫名的笑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神經,我早就習慣了,沒有什麼淒慘不淒慘的,這都是命。”任武昌擦幹眼淚,“不行,你的命才不是這樣。”他突然想改變什麼,“走,我帶你去看桃花。”青兒聽了也開心的笑了,但是這笑隻持續了一秒,“唉,我是出不去的,這宜春樓不會放我走。”任武昌也想起了這茬,“這好辦,我幫你贖身?”“贖身?”青兒笑了,“你知道贖身要多少錢嗎?”“多少?”這個他還真沒有概念。青兒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千兩銀子。”“啊,這麼多。”平時任武昌想家裏要一百兩,母親都要克扣,更何況一千兩了。任武昌低下了頭,繼續想辦法。但此時的他早就激動了,想了想,突然說道,“要不,我幫你逃跑吧。”“逃跑?”這個青兒已經不是第一次想到過。但是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並且換來一次又一次的毒打,所以她雖然沒有放棄,但是也知道成功幾率微乎極微,“算了,我一次也沒有成功過。”“那時因為你一個人嘛,這次不是有我幫你。”任武昌樂觀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