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本以為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沒有想到竟然開始倒春寒,氣溫驟降,還下起陰雨。這讓躺在床上無聊的張春澤更多了幾分淒涼。他看著窗外的雨,心裏想著夢寐以求的任鳳儀。他感覺很是奇怪,原本任鳳儀每隔幾天都會來看自己,但是距上一次來他家差不多七天了,一直沒有看見任鳳儀的影子,難道是任小姐出什麼事了?還是把自己給忘了?這個問題,張春澤每天都要問自己無數次,自然也會問自己母親李桂花無數次,“母親,我聽見門外有腳步聲,應該是任小姐來了,你快去看看。”李桂花當然知道不可能,“唉,每天就知道任小姐,你母親我還在呢,能不能想著我點。”“母親,這你也吃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任小姐。”張春澤笑著說。因為他的心思任鳳儀已經知道,所以他也沒有像以前那麼害羞,光明正大的說著,像是在炫耀。不過這種炫耀暫時還隻有向他母親說出,因為沒有人來看他了。“可你任小姐不喜歡你。”李桂花真相了。張春澤看在是母親的麵子,沒有和她爭,“任小姐沒有明確拒絕,隻是多她需要時間。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他可是相當樂觀。“別做夢了。”李桂花看見自己兒子還是一副天真的模樣,心裏就有氣。張春澤則寬心的煲氣雞湯來,“夢想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對,夢想是要有的,萬一見鬼了呢。”李桂花再一次真相。張春澤實在聽不下去了,“母親,我絕對是你撿來的,不打擊我會難過是不是?”“你要是我撿來的,我才懶的管你。”李桂花翻了毅哥白眼,“你能不能現實一點,要是任小姐心裏有你。為什麼這些日子都不來看你了。明顯是把你忘了。”張春澤不相信,“她最近肯定在忙,忙著學醫,忙著為別人治病。”“哼,我看八成是為了照顧劉毅的麵子,不再跟你見麵,一刀兩斷了。”李桂花睜著眼說著瞎話。張春澤大聲嚷嚷起來,“才沒有。任小姐說過不喜歡劉毅的。”“她不喜歡,不代表任小姐的父母不喜歡啊。這兒女婚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點頭就可以了。有誰想我一樣這麼開明,還耐著性子和你嘮叨。”李桂花說的和真的一樣。張春澤聽了,心裏也開始慌了,“不行,我要去任府問問。”這話倒是把李桂花嚇著了,他現在的的筋骨並沒有完全合好,哪裏能下床,所以趕緊自己圓回來,“傻兒子別當真啊,我隻是開玩笑。”“不,我覺得母親你說的有點道理,要不然任鳳儀為什麼都不來看我了。”張春澤其實也沒有自信。“她肯定在忙。”到頭來,他們又繞了一圈,站在了各自的立場,“到時候我們問問關賢侄就好了。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照顧好身體,到時候身體不行了,我看你拿什麼來和任小姐在一起。”張春澤聽了覺得有道理,他不能再給任鳳儀惹麻煩了,於是又乖乖的坐下了,“也不知道怎麼了,任小姐不來也就算了,這關大哥也不來了,他能有什麼事?真是世態炎涼啊。”李桂花其實也不太知道關羽最近怎麼了,“你別這麼想,關賢侄現在可是澆滅黃巾亂黨的頭頭,事情多的很呢。”“嗬嗬,希望隻是這樣。”張春澤現在隻能杞人憂天了。他們不知道,其實關羽並沒有在忙,因為他被打了五十大板以後,雖然他身體強壯,不至於傷到筋骨,但是外傷總是有的,所以他正在養傷呢。而關羽的傷,最關心的要數紅鵑了。“小姐,我們快去看看關羽的傷吧。”紅鵑一有時間就會跟任鳳儀這麼說。此時的任鳳儀正在休息,不耐煩的說,“上午才去過,為什麼現在又要去。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小姐,你不是說給關羽的藥一天兩次嘛,現在到點了。”紅鵑一本正經的說。任鳳儀一臉嫌棄,“你到底是我的丫鬟還是關羽的丫鬟?能不能先看著我累不累。”紅鵑一臉無辜,“我是想著關羽是因為張公子受傷的,而張公子又是因為小姐你受傷的,所以說到底關羽受傷是因為小姐,所以我才這麼關心啊。”任鳳儀沒有想到,她饒了這麼一圈,最後那個壞人竟然變成了自己,她頓時無言以對。“小姐,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關羽那五十大板可是貨真價實的,就不覺得對不起關羽嗎?”紅鵑再次加碼。本來任鳳儀就感覺關羽無辜牽連有些可憐,為了看了病也就抵消了,現在到好了,明顯是自己欠他的。有一種賣了東西,要終身保修的感覺。紅鵑看見任鳳儀還沒有動作,打算繼續說,“況且……”任鳳儀趕緊打斷她,“好了,你別說了,我去行了吧。我怕到時候說的我變成一個見死不救的壞人了。”紅鵑看見小姐答應了,微笑說,“哪有。我們小姐是天下最好的好人。”“算了吧,也不知道是誰把我說的就像是一個災星一樣,連累這個又連累那個的。”任鳳儀吐槽著,“真沒有想到紅鵑你口才這麼好,不去當律師簡直屈才。”“律師?何為律師?”紅鵑不解。任鳳儀想著該怎麼解釋呢,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律師吧,“不重要了,我隨口胡說的,我們還是去看關羽吧。”好在關羽住在自己平時工作的地方,也就是縣城的官衙內,並沒有在村裏麵,這讓任鳳儀有些欣慰。她想到平時還要做馬車去看張春澤,一路的顛簸,心就累。想到這,她突然又想到張春澤,已經差不多一個星期沒有去看他了,不知道身體恢複的在呢麼樣了?唉,沒想到這做情人還是做朋友,也是一個千古的話題,難為著所有人。到了關羽休息的臥室,紅鵑搶在任鳳儀前麵,快步去看望他,一臉擔心的模樣,“關羽,你的傷好些了沒有。此時的關羽正趴在床上休息,看見紅鵑來了,立馬回應,“好些了,多虧上午小姐和鵑兒姑娘,擦了藥減輕了不少疼痛。”“那就好,我給你燉了一些骨頭濃湯,你趁熱喝。”紅鵑又是盛湯,又是喂的,無比細心。關羽喝著這鮮美的骨頭湯,心裏甚是感動。自己從小沒有失去父母,生活都是自己一個人支撐過來,有多少次生病都是無人問津,自己抓藥,自己煎藥。而現在竟然有一位如此貼心的女子這麼悉心照顧,他頓時覺得生活無比美好,“鵑兒姑娘的心腸簡直比菩薩還要好。”他一個武夫,也隻能用這樣的形容詞表達了。紅鵑害羞,“討厭,可不能拿我比菩薩啊。”關羽一臉正經,“怎麼就不能比,我看你比菩薩還要多呢。”被晾在一邊的任鳳儀,看見這兩人你儂我儂模樣,頓時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大大電燈泡。尤其是聽見這番話,她都要吐了,心裏吐槽,“這台詞,簡直比瓊瑤要瓊瑤,你們怎麼不去唱《劉海砍樵》呢!”她實在受不了這種被冷落的滋味,於是故意咳嗽了幾聲。他們這才注意了任鳳儀還在呢。關羽趕緊問候,“任小姐,你怎麼也來了。”“我怎麼來了,還不是你麵前的這位菩薩好心,怕你傷不好,非要我再來看看。”任鳳儀諷刺著。紅鵑不好意思起來,“小姐,不要拿奴婢打趣。”她站了起來,給任鳳儀讓了位置,“小姐,你快來給關羽看看,是不是病好些了。”“是,遵命我的大菩薩。”任鳳儀翻著白眼,然後為關羽把脈。她聽著這脈象,簡直和牛一樣健壯,哪裏會有毛病。其實她對關羽不怎麼傷心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她知道關羽的身體可是和鋼鐵一樣強悍,這區區無事大半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給點金創藥就足夠了。“沒事,我看等明天就好了。”漫不經心的說著。關羽客氣的說,“我就說沒有事嘛,鵑兒姑娘你不必總是煩著任小姐過來看我的。”紅鵑笑著說,“反正我小姐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過來看看你總沒有壞處嘛。”任鳳儀聽了她感覺紅鵑要上天啊,於是對著她說,“紅鵑,你給我過來一下。”紅鵑依依不舍的離開關羽的房間,“小姐,你找我幹什麼?我還要給關羽喂湯呢。”“喂湯?我看你想把你自己喂給他吧。”任鳳儀鄙視著說。“小姐,你說什麼呢?我挺不懂。”紅鵑莫名的害羞。“我算是看明白了,原來叫我來給關羽看病,就是一個幌子,來看你們秀恩愛,虐狗才是真的。”任鳳儀作為一個單身狗,真的被虐到了。紅鵑臉已經紅了,“小姐,哪裏來的恩愛?我和關羽可是清白的。”“清白?就你那誇張到以身相許的模樣,我實在看不出清白在哪裏?老實交代,你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關羽的?”任鳳儀直截了當。紅鵑的臉已經變成蘋果了,“有這麼明顯嗎?”“你以為?快老實交代吧,不然我就去問關羽。”任鳳儀威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