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袁術宴請孫堅一行人,給他們接風洗塵,順便商議一下討董大計。袁術作為主人,坐在中間位置,孫堅一行人在左側,袁術的家人及門客坐在右側。孫策在任鳳儀的旁邊坐下,看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怎麼了,在想什麼呢?”任鳳儀回過神來,“沒事,就是被這富麗堂皇的裝飾晃了眼。”她隨便找了個理由。“切,不知道剛才是誰教育我,不能那麼沒有出息的。”孫策還記得中午時候的事情。任鳳儀白了他一眼,“就你話多,一個男人能不能這麼計較嗎?”孫策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自己的不是,“好了,我知道了,就是不能和你鬥嘴,永遠也贏不了你。”“知道就好。”任鳳儀得意的樣子。不過下一秒,她看見孫策在自己的腰間拿什麼東西的動作,“怎麼,我們說歸說,可不許拿東西打人啊!”孫策聽見不由得笑了,“你就那點膽子。放心,你細皮嫩肉的,和姑娘一樣,我怎麼舍得打你。”然後他拿出一包用紙包著的東西伸著給任鳳儀。“這是什麼東西?”她接過緩慢的拆開。“你不是讓我帶吃的給你嘛。這是我在街上逛的時候給你買的桂花糕。”孫策微笑的說。“桂花糕?”任鳳儀看著眼前熟悉的糕點,讓她想起的好多往事。這是她最愛的小吃。她再看了看孫策那無邪,清爽的笑容,心中莫名的感動。自己家破人亡到現在,從家園到戰場,遇到過不計其數的生死離別,她原以為這世界已經剩下她一個人了,並且還要與這世界的強者做鬥爭,壓力可想而知。而現在這看似微小的感動,卻像蝴蝶效應一樣,使她心中泛起波瀾。眼裏開始閃爍著淚光。孫策看見她突然沉默,眼睛裏還閃閃發光心中,瞬間有些懵逼,“咋了,怎麼像是要哭的樣子。你吃都沒有吃,不會就這麼嫌棄吧。”任鳳儀實在沒有想到孫策竟會如此思考,真的讓他有些吃驚,難道這就是標準的直男癌?注孤生?不過,她也慶幸孫策這樣想,給自己緩衝的機會,不然真的就要哭出來了。她平靜了一下,“懶得和你說,現在是吃大餐的時間,我先放著,回去當宵夜。”孫策點點頭,看著任鳳儀仔仔細細小心翼翼的包著桂花糕,“到時候叫上我,光顧著給你買了,我還沒有嚐過味道呢。”任鳳儀點點頭,“好的。”停頓了一下,緩緩的說,“謝謝你。”孫策聽見這話,開心的笑了,“難道聽你一句好話。看樣子以後我要多買一點了。”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在場的賓客已經全部到齊,菜肴和酒也已經上桌。袁術高舉酒杯,“今日是一個可喜的日子,孫堅將軍來到魯陽與我會師,一同抗董,這些我們的實力又將大增也。來,我們敬孫將軍一杯!”眾人舉杯,一飲而盡。“董卓老賊,荒淫無道,挾持帝王,其罪可誅。我與公路兄聯合,定能完成這千古留名之舉,為民造福。”孫堅也附和著。任鳳儀聽著他們冠冕堂皇的話,心中想,為民造福?到最後哪個不都是想稱王稱帝。不過她也不關心這些,因為自己也是有目的的,隻要能為家人報仇,怎麼都可自己沒有關係。雙方原本都其樂融融,突然袁術一方冒出一個聲音,使得現場的氣氛有些緊張。“主公,不要高興的太早。我看您跟孫將軍的結合可不是什麼好事?”此時一個瘦高的,留著長胡須的中年男子對著袁術說。此話一出,個個傻眼。孫堅這方都皺起了眉頭,明顯感覺不會有好事發生。而這邊袁術聽見這樣敏感的話題,不但沒有製止,反而擺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詢問道,“哦,楊弘你何處此言?”看見這樣一幕,任鳳儀冷笑起來。她已然看出這是袁術事先安排好的,要給孫堅一個下馬威。這位名叫楊弘的謀士得到袁術搭腔後開始闡述自己的想法,“主公,據我所知,孫將軍之所以來到魯陽,是因為與董卓對戰,結果潰不成軍,不得不撤軍遠離,如今早已是強弩之末,重燃生氣大為渺茫。並且現在董卓已視孫將軍為眼中刺,肉中釘,要先除之而後快。而現在主公將與孫將軍一起謀事,不僅帶著一個累贅,一個有野心的累贅,更為惹怒董卓,把主公變為他的第一敵人,與之正麵交鋒,不符合此時的戰略也。所以主公將要麵臨一個內憂外患的結果,我實在不知道哪裏值得高興也?”這一長段的論述,聽著有理有據,讓任鳳儀都無法反駁。所以全場都嘩然起來。孫堅一方被說成累贅,當然怒火中燒了。但他們都看著孫堅沒有反應,所以也都忍著。但是孫策年輕氣盛,從小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歧視,想要立馬反駁。但是被一旁的任鳳儀攔住了。“你別攔著我,我一定要把這個叫楊弘的打的滿地找牙。”孫策氣呼呼的說。任鳳儀白了他一眼,“能不能不要這樣簡單粗暴,你打了他,那你們孫家就徹底完了。你們打得過袁術嗎?”孫策被她這樣一問,不知道怎麼回答,但心中有氣,“打不贏又怎麼樣,士可殺不可辱。”“哇…”任鳳儀先是一副崇拜的模樣,隨後又諷刺道,“好傻好天真。你死可不要拉著我。你放心,這事我來解決。”“你確定?”孫策不敢相信。任鳳儀看著他,胸有成竹的點頭。袁術坐在高處,開始打圓場,“楊弘,你說的太過了。孫將軍與我是多年好友,當初一同起義抗董的深情還曆曆在目,兄弟現在有難我哪有不幫的道理。如今孫將軍是我魯陽的貴賓,你說的那些利害關係,暫且一放。”任鳳儀又一次冷笑,心想,這雙簧唱的真好,明擺著是說孫堅是客人,不能喧賓奪主的意思。此時孫堅似乎有些坐不住了,雖然他有忍的耐心,可是作為軍人,忍的極限可不是很高。他看向任鳳儀,示意她有什麼法子換回麵子?任鳳儀緩緩的站起來,開始回擊。她的腦海裏想到了諸葛亮舌戰群儒的畫麵,幸好現在也就隻有一個人。“對方兄台是否姓楊?”楊弘有些疑惑,“是也!”任鳳儀搖了搖頭,“可惜,真是把羊給侮辱了。你應該姓鼠,鼠目寸光的鼠。”楊弘沒有想到對方一上來就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