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麵對這樣的一朵至始至終都不曾凋謝的班花,不想把事做成的?
好吧,最好是那種機緣巧合地生米煮成熟飯,這樣的機會冷然似乎好多,偏偏事與願違。
記得那年夏天,兩人湊巧都在縣裏辦事,緣分到了總能偶遇,在一起午餐顯然是常事。
俗話說溫飽之後,總要辦點什麼事吧?
有一次,沒有酒精刺激的冷然居然色膽包天地隨口說:“呃,我們去開個房吧……”
男人含含糊糊地試探,眼見對麵有些警覺地作勢欲打,連忙補充道:“好困的啦,開個房休息下……”
這話說得算是合情合理,找不出任何有不良企圖的地方。
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黎婷本可以輕易拒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特別的熱,精神狀態特別的差,鬼使神差迷迷糊糊之下,她竟然跟著冷然到了一家還算豪華的賓館,居然能夠無比坦然地麵對前台小姐暖昧的目光。
可到了房內,冷然便後悔得不行。
真是精神病呐!
他這作案動機倒是充足得很,可事前準備實在是有些菜鳥級別,開什麼標準間呢?活生生地硬把兩個男女分配得規規矩矩。
黎婷倒向床上的那一刻,更是不客氣惡狠狠地說:“你可千萬別過來,任何不良企圖想……你都別想,我可是張家堂氣功師,外加跆拳道黑帶四段,標準的內外兼修。”
就這樣,她那高挑健美的身材以及微微上翹的圓屁股,橫陳了一大中午。
冷然愣是沒膽向前摸上一把。
到最後實在憋得不行,還不得不自覺地衝到洗浴室裏,狠狠地洗了一把涼水澡。
事後。
冷然還常常為自己的怯弱以及對黎婷的不禮貌行為後悔不已。
她會不會深怪他的這種不作為?
以至於產生她對自己魅力的一種誤判?
反正在這虛度過的前半生裏,冷然幾乎天天都在為昨天的事情後悔不已,雖然沒有說出口來,甚至還會和人打死不承認。
但事實上呢?
曲終人散,不管盛靖櫻也好,黎婷也罷,都沒有再次出現在冷然的麵前。
他再次深情望了一眼那個令人終生難忘的小女生居住過的地方,這才輕輕歎了一口氣,往安全通道的那一頭緩步走去。
二十八層的樓該有多少個台階,會有人認真在意過嗎?
等在意的時候,又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風,冷颼颼的風,一陣一陣拾階而上。
冷然迫不得已,把重心全給了生了鏽的斑斑扶梯。
雖然是大白天,這高樓裏的樓道仍舊陰沉沉的不進一絲耀眼的陽光,冷不防,煞有其事地還會感覺到有一道黑影直竄樓去。
會是櫻櫻嗎?
她留戀人間,不願為宿命牽絆。
聽!那是不是三魂六魄折返回來的腳步?既近且遠。
冷然不由地收緊腳跟,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那條黑影輕飄飄地浮到他的麵前。
他實在是很想再見她一麵,哪怕隻是最後一麵。
腳步挪挪停停。
令人窒息的那一刻終於過去。
先是頭影,然後一團黑,冷然明顯地失望了,明擺著是一個男人。
“嘿……你誰?嚇到我了。”
這個男人原本弓著身,站穩後便開始婆婆媽媽起來:“怎麼,是你!又是你!你怎麼還在這裏?你在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