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悠悠,無窮無盡的光影澤被大地,寧靜安謐。
突然,仿佛地縫之間裂開了獄門,隨之一陣鏗鏗鏘鏘似乎混雜了十萬魂魄的哀音也隨即掩麵襲來,令人措手不及地震耳欲聾。
片刻間,更把周圍渲染得有如十麵埋伏的氣勢,倏然又悄無聲息。
冷然感同身受地不由憐憫地望著還在緩步而來的趙普,知道他的心裏麵已經種下了揮之不去的魔魘。
一麵卻聽洪十斤有些故作地驚訝說:“難……難道不是嗎?可……可這裏的保安都……都這麼說,甚至還有人親眼看見……看到她自己跳下來……”
“跳下來……她自己跳下來……她為什麼要自己跳下來……難道真是活見鬼了嗎?”
冷然不置可否地自言自語,目光更加放散了去。
“怎麼?你們懷疑……這,這會是一起……謀殺案?”
還是穿兩件衣服的時候,沒有人關注下的洪十斤說著說著,居然冒汗了。
肥胖的人似乎汗腺特別發達,所有的喜怒哀怨、誠恐誠惶都可以借此揮發出來,讓人分辨不清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表情。
但無論是何種表情,洪十斤終究算是局外人,估計即使曉得些內情,所知的應該也不會太多。
冷然終於無限蕭瑟地站了起來,下意識地拍拍手,一言不發地走出了這個似乎永遠也辯論不清的話題。
而冷然之所以要站起來,事實上主要還是為了有禮貌地迎接黎婷的消息。
他似乎聽到些什麼。
果然,就在近處的黎婷沒幾步後,便興衝衝地說:“那輛黑色轎車找到了……”
冷然說:“哦,在哪?”
黎婷說:“在市郊的象山路,可惜……可惜與一輛大貨車迎麵對撞,小車上的人當場死亡。”
“交通意外嗎?”
冷然心裏一凜,再次證實了自己的預感。
黎婷說:“暫時還不能確定,因為那個大貨車司機偏偏又給逃掉了。”
“這樣啊……那死者的身份呢?確定了沒有?”
說實話,冷然也隻是隨口這樣問。
不想一下就吊足了黎婷的大嗓門。
她雖然沒有直接麵對洪十斤,卻分明是衝他說的:“死者——洪土根,男,二十四歲,其他的……可能就要問問眼前這位洪老板了,或者是那位還不知道在哪裏的洪三斤洪大老板了。”
說完,她才把目光緊緊地盯住洪十斤。
“什麼?土根也出事了?”
洪十斤驚呼,顯然坐不住了。
他連忙站起來,著急地擺擺手,又說:“不……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也根本不光我那三哥的事情。土根他……他隻是我叫來看著我那小嫂子的,一家人的……怎麼說也得互相照看吧,唉……哪想?偏偏還就出了事,連土根也出事了,怎麼辦?怎麼辦?唉……”
“是麼?”
黎婷仍舊板著臉,冷冷地說,“我也沒想什麼,是你多心了吧……那洪土根是你什麼人呢?”
“土根嗎?哦,他,他是我老家的……一個遠親侄子輩的,怎麼?有,有什麼問題嗎?”
洪十斤雖然口齒不清,倒也不見有特別異常之處。
黎婷問不出有價值的線索,左右也不好過分地沒事找荏。
恰巧這時,趙普聚攏了過來,她自然沒能管住自己的大嗓門,顯然也不懂得察顏觀色,一股腦兒地便問了個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