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最要睡的時候,距離晝夜交錯時分卻還有一段時間。
但女人是一種說睡就睡的動物,冷然不敢有所擔擱,決定不再隱瞞任何事情,不管屠美丹信與不信,這樣對她似乎公平些。
冷然終於平靜地說:“因為……因為我想得到真相,隻有通過你……好吧,也就是剛才說的利用你,我才能夠找出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個……偷香鬼,從而得到最近,發生在我身邊,那些鬼事的真相。”
屠美丹閉著眼睛,含糊著詫異:“真相?什麼真相?”
冷然也就說:“你還記不記得文化大廈那個女大學生,嗯,叫盛婧櫻的……跳樓的事?”
“哦……”
提得多了反而容易疲勞,更別說是興趣,屠美丹一直也沒有睜開眼,懶洋洋地始終躺在冷然的懷裏,漫應著。
於是接下來的話,反倒更像是冷然自己在對整個事件的一種深刻剖析,他實在也想得太多了。
“她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死亡的真正原因。”
“然後,不到一天的功夫,她的屍體竟然完全糜爛,並且還是由表皮到內髒……嗯,那如果隻是她一個人這樣的話,也沒什麼……”
“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接下來……我的小姐姐冷怡也跳樓了,同樣也是死得莫明其妙,屍體也一樣的完全糜爛……”
“然後,又有一個畫院的女大學生楊枚,也基本上如出一轍,再就是,如今生死未卜的周啟麗,也就是洪三斤的愛人……”
“而且……我,我也坦白地跟你說了,她們……要麼是我的新歡,要麼就是我的舊愛,除了冷怡以外,其他人都和我……發,發生了關係……”
如果換作清醒的時候,屠美丹估計會甜膩膩地說:“哎呀呀……冷哥喲冷哥,你,你可真是多情的種噢,難怪呀難怪……我,我這麼便宜地送貨上門,哈哈……一心隻想栽到你的手上……嘻嘻,還真,真不能自拔喔……”
可現在,屠美丹始終保持著睡姿。
對冷然到底有多少個情人,似乎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仿佛理所當然,確切地說,她仿佛是在聽一個故事,甚至不在乎它是一個鬼故事。
她繼續呢喃:“嗯……然後呢……”
冷然說:“然後……她們表麵上雖然都是跳樓自殺,周啟麗甚至還離奇失蹤,但……但我,我敢肯定這些都不是事實,而是那個……一直有說的……偷香鬼的傑作……似乎隻要是我的女人,它便會去偷,偷走她們的容顏……而接下來……估計就要輪到你。”
故事說到最精彩的部分,也或許是因為提及了屠美丹。
她自然也會回光返照似的,像天真的小女孩那樣問:“哦……亂講咯……怎麼就會是我,那,那你老婆呢?她……她不是你的女人嗎?”
冷然略微一滯,跟著解釋說:“那……那個偷香鬼似乎有了人類的某種思想,能辨所謂的是非吧……反而……反而像是在幫著我家那口,專偷我情人的容顏。也許……它也有過往,它生前應該有許多相當憎恨的情敵吧,所以……所以死後,才有這樣的仿人類行為……”
“這樣啊……那……那怎麼辦咯……”
本來是一句追問的話,屠美丹至少應該抬抬眼什麼的。
她卻反其道而行,悄悄地從他的身上滑了下來。
估計是靠著久了,累了。
然後,她尋了一個最好的姿勢,仍舊挨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