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仗著刁大的凶勢,尖聲尖氣的三兩句話顯然還唬不住人,阿水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兩下,也就二話不說地小跑幾步上前,狠狠地照著青年男子的臉上,卻是娘娘地一巴掌甩了去。
被打的青年男子到底是個文弱書生樣,捂住頭臉的時候,都還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隻好憤憤地君子動口不動手地朝著阿水怒吼了幾聲:“你……你怎麼打人!你,你竟敢打人!”
隻這一會兒功夫發生的巨變,沒有影響到已經搬遷到後頭,正在上行李的冷然以及自尋空座位,施施然坐下的屠美丹。
阿炳今天也出奇地安靜,竟然不瘋不顛地也跟著他們坐到了後麵的位子上。
他似乎成了他們的小跟班。
反正又沒有什麼牽絆,阿炳後發先至,反而更早地穩定下來,也就剛好看到更多人似乎隻是聽到的耳光響亮。
他又不禁出格了,手掌拍拍也就歡聲叫了起來:“好耶好耶,打架咯,嘻嘻……好看好看,真好看!”
惹得眾人隻管怒目而視,也不過是在尋找另一個出氣筒而已。
左右惡人太彪悍,車上又沒有敢於硬碰硬的英雄人物,陸續有人選擇下車。
仿佛任何事情也都是這樣,隻要有一個人帶頭先做了,許多人都會前赴後繼地跟著來。
那個被打的青年男子在阿水隨後的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語聲中,也選擇了倉皇逃竄。
但在臨下車的時候,他終究還是無比挑釁地正告說:“你,你等著!我,我會去告你,告你打人……你,你竟敢打人!”
阿水流裏流氣地索性坐到一個空位子上,細聲細氣地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操……打的就是你這種人,娘希匹的,不識抬舉!死一邊去!”
……
車上絕大多數都是半路上車人,目的地顯然都不是生米縣。
看情形,這兩個惡人又似乎說到做到,於是還在猶豫的其他人等也就隻好自認倒黴,下定決心後,也都通通下了車。
仿佛隻是一眨眼之間發生的事。
一時間,班車原有的乘客就隻剩下了冷然仨,自然會傻了眼。
冷然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萬萬沒料到的是,那個鬼臉大媽居然也隨著最後一撥人流下了車。
他因此沒有留意到大夥兒擁堵下車的那時,有一位中年男子領著一位青年男子反而不顯山露水地上了車,正往他原來坐過的那排位子上坐去。
車上還有一個目瞪口呆的人自然是韓姓乘務員,轉瞬間,空蕩蕩的車以及空落落的人。
她百感交集地始終隻能是猜到了開頭,沒想到結局竟會成了這樣子。
以至於麵對新來的一夥半路上車人,那個上車買票,原本是天經地義的理由,她這會兒竟然說不出口來。
她隻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總拿眼睛瞅向此時人在邊緣的賴老板,也隻有等賴小蓮拿主意的份。
韓姓乘務員終歸想錯了。
這一夥半路上車人明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班車的指揮權顯然早就被那個一臉凶煞的刁大,牢牢地控在手上。
他事實上也已經發號過施令。
一切也進行地相當順利。
刁大比較滿意地看著後來的那兩位男子輕鬆地落坐後,明顯有些上了癮,也就當仁不讓地說:“可以了,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