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媽拉個逼,憑什麼!你,你憑什麼!”
一個蓄勢已久的驚雷,隨著一道放慢鏡頭的閃電劃破天際。
賴小蓮翻臉還真比她爬挪橫行出來,要來得快得多,哪怕這一次,她實在也已經夠快得了。
她分分鍾直挺挺地又豎到了一直就站在通道口處,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副老大作派的刁大麵前,似乎還沒有理由一把虎抓過去。
賴小蓮也就無比咄咄地冷嘲熱諷說:“你說開車就開車,媽逼的,當你自己誰啊!操!還真以為這車是你的!”
她三言兩語輕易就收回了刁大對班車的控製權。
這個打擊對刁大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也從來沒有人膽敢這麼地不給麵子,何況今天的情形又比較特殊。
刁大惱羞成怒,想也沒想地,也不需要殺雞儆猴地,幹淨利落地,也就由下往上地摑了她一記響亮的。
哪裏知道這女人怎麼能打的?
五個手指印赫然上臉,賴小蓮吃痛地捂住了的那一刻,還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她咬咬牙,便已抖擻著整個雄壯的虎軀往刁大這頭狠命地衝撞了過來。
操,你敢打人!
你竟敢打人!
我叫你打人!
不叫的動物永遠比會叫的,凶得多。
可這刁大到底混了這許多年社會,什麼架勢沒見過,什麼場麵沒經過,又哪裏能那麼容易被人撞上?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真要那樣的話,他這條狗命還不得死上好幾回?
刁大眼瞅著洶洶的來勢,尋一個最恰到好處的時機,身體略微向左一偏,也就把賴小蓮輕巧地一帶而過。
賴小蓮氣急敗壞,顯然沒有提防到眼前的這個生死冤家,居然來陰的這麼一手,一個收勢不住,也就重重地摔向頭排的座椅上。
所幸,她當時買的座椅,現成地就配有一層較厚的仿真皮套,不至於頭破血流。
但所有的身體接觸麵難免一陣刀絞般的劇痛,她那雄壯的虎軀也跟著紮紮實實地吃了一個爆胸毀麵的狗扒屎。
接連吃了巨虧的女漢子哪肯善罷甘休?
賴小蓮就算是鼻青臉腫,到底還是巍顫顫地爬將起來,往冷然這頭望去,實已是麵目猙獰。
可惜刁大看不到,以為這後麵的一摔一跌,對於一個普通婦道人家來說,已經是足夠的教訓了。
他臉上這時有些陰晴不定起來,猛然省悟過來,他們這一夥是要趕回生米縣的,而且越快越好。
即使到了現下這個明顯對他有利的局麵又如何?本應該急駛起來的班車現在還停在原地。
他今天其實已經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有著多年駕齡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幹多了,還是因為聽到一個噩耗,一時心驚膽顫地打多了方向盤,以至於手裏的寶馬740不聽使喚,徑直往路邊的樹上撞去。
刁大不由地偷偷瞄了一眼,那個後來上車靠著窗邊坐著的中年男子,似乎正在閉目養神,又似乎馬上要暴怒睜開的樣子。
他的豹子膽不禁寒了三分,連忙縮過頭來。
隻這一縮,刁大又瞄到,就在眼皮底下坐著的青年男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啥事也不管地隻顧望著車窗外,好吧,嘴裏還含著一顆棒棒糖。
刁大心中的氣終於不打一處來。
操!憑什麼幹活的,都是我們,你這毛頭小子!天天啥事也沒有,就知道享樂。
但刁大突然“咦”了一聲,平常不可能有的如此失態,逼迫他不由自主地抬頭掃一了眼冷然那頭,跟著眉頭鎖了起來。
他似乎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也因此,忘了要如何收拾由他一手泡製出的破敗場麵。
直到賴小蓮側身緩緩扶住座椅,朝著車底重重地吐了一口濃痰。
刁大這才有所驚醒。
他隨即也暗自後悔一時傻逼樣,早知道便認下這個雄壯的女漢子。
管它搞過沒搞過,看樣子這八婆身上的貨還真不少,如果沒搞過的話,就搞它一回厲害的也沒什麼,總不至於鬧到如今這個難以收拾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