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溫飽之後(下)(1 / 2)

陳水盛一路摸暗著,歪歪扭扭地趕往車後頭,這種下等之事,顯然習慣了由他去做,也不需要自家的老大哼上一聲。

由刁得扁撩起的笑料,他自己本不應該如此一反常態地聲色俱彩,可愣是這麼做了,誰能拿他怎麼樣?

刁得扁終於緩過氣來,斂了笑容,很滿意地在黑暗中反而閃爍著自然流露的凶光。

這種目光做作不來,終究還是天性使然,就好像他的種種漁色之作,俱是無師自通、信手撚來。

不戰而屈人之兵,肯定是要更好的。

這麼一句文皺皺,隻有大戲台上才會念叼的話,沒文化的刁得扁肯定引用不來。

但過慣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如果連天生喜好操這一口,他還需要打打殺殺的話,那豈不是太過無趣了麼?

而實際上,許許多多刁得扁經手過的女人,起初看他既便是有著一身長毛的外表,顯然也無一可取。

大多數明擺著不樂意,有的甚至抵死不從,可一旦生米煮成熟飯,嚐到了他的個中好處,或許嘴上不說,心裏頭還真有如那個久旱適逢甘露,也就食髓知味了。

更有些女人白活了大半輩子,這才如夢方醒。

原來平常不屑言表的私房事,竟能如此持久,花樣百出,以至於萬般癮頭悄悄起了個開端似的,終究是要了還想要,成就了刁得扁那招蜂引蝶的浪名在外。

他因此毫不擔心難眠的夜晚,無事可做,好多時候,他真的記不起誰是誰,就好比如說賴小蓮。

男人到底還是喜歡新鮮貨色。

刁得扁終究不放心,跟著就要往後走去,想了想,還是朝著前麵的領頭司機大聲說:“小蓮,靠邊,打雙閃!”

“好勒!”

賴小蓮答應得很爽、極快。

一則今晚上,怎麼樣的放浪形骸似乎都行,鐵板釘釘的事,明顯跑也跑不掉了。

她心花怒放地邊開車,甚至邊在想,上次那樣夠刺激,這次怎麼子也得整個更令人亢奮的新鮮玩意出來,那麼,要依個什麼樣的順序,比如先如何,後幹嘛的。

好吧,諸如此類。

二則那個,一見如故已被她當作兄弟般的正當年美男子,要是果真如那刁大所說,吃下了不該吃的眯幻藥。

嗬嗬,自己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讓他發泄個痛快,好吧,光是想想,她的心裏頭已是如沐春風。

可到底能否如願?呃,先丟下手中的活兒,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這秋意漸濃流動的夜色之中,賴小蓮哪裏還會有一絲半點的寒意?

她分分鍾打了一下靠右的轉向燈,跟著徐徐地減下速來,把車子緩緩地也就停在了應急車道上。

剛才那個笑話的女主角,也就是蛋婦韓娟倒是沒想太多,隻是看到她心目中無比高大上的賴老板把車上的夜燈全都打亮了,然後,緊隨著刁得扁,全都一股腦兒地往後頭趕去,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韓娟這才戀戀不舍地,悄悄結束了自己的一切小動作,終是收斂了許多。

還是因為不太舒服的原因,她夾了夾兩腿,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也就拖曳著小步,到底還是尾隨他們而去,也隻是湊份熱鬧的事。

這樣,冷然剛才自己不小心弄出了一點動靜,這會兒也隻有假裝睡去,以便伺機逃脫。

誰叫他有這麼倒黴,麵對這些無惡不作的黑社會,他似乎也隻能用這種最笨、最原始的辦法了。

冷然起初明顯有這份自信,可以瞞過已經摸黑過來,看上去就是狐假虎威貨色一枚的陳水盛,甚至於湊合著糊弄隨後跟來的,已經明了眼的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