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是因為冷然的荒唐,這才導致他隨時隨刻都有可能麵對,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哦不,他現在遠比痛痛快快的死亡,明顯要更糟糕得多。
冷然想了那麼許多,還回憶了這麼真實的動人畫麵。
之前還在末班車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充盈,似乎已經堅硬如鐵了,此時又撇下臨死前的萬般情緒,唯獨隻剩下與盛靖櫻濃烈的欲望,自然有如驚濤駭浪般地拍打過來。
可冷然這時候全身不能動彈,又能怎麼樣?
一時間,他就隻覺得有千千萬萬的非洲凶蟻,穿心蝕骨而來。
追根溯源,正在忍受著非人折磨的冷然也就因為迫切的生理需要,想起了那個愛不夠的盛靖櫻。
嗜睡的她,還在嗎?
冷然猛地睜開了,一直也不敢睜開的桃花眼。
隨即,實在也是嚇了一大跳!
乖乖——
這是一幕怎樣的活色生香!
很醒目,三個赤條條的男女此刻就在冷然的眼皮底下,做著各種令人臉紅耳赤的動作。
嗬嗬,真是一部活生生的愛情動作片。
而動作片裏的男女主角,恰恰正是剛才在末班車上的男女雙煞。
還有一個也絕非善類的排骨精,正圍著中間頻動的男女主角,不停地打著千兒。
好吧,他們一定是尋著辦差的逗留時間,偷食著人間的禁果。
那就見怪不怪咯。
這樣,冷然仍在冰火兩重天,怎敢再看?
他隻能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氣,萬分艱難地挪開了自己的目光,索性開始打量一番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明顯是一間主要由紅木家具裝綴的比較古樸的臥房,似曾相熟,特別是窗前麵海的一張紅木茶幾。
如果兩個人坐在那裏的話,一邊品著香茗,一邊看潮起潮落、聽海的聲音,人生實在不過如此。
呃,這都什麼時候了,冷然居然還有心情,能想到這些!
他這時就像一條死狗一樣,直挺挺地躺在紅木大床上。
所幸,他的頭臉枕著厚厚的一層被褥,所以不用抬頭,也能看得見整間臥房的一切動靜。
下一刻,冷然便用餘光,瞄見了就在身旁側過身去的,仍舊一動不動的盛靖櫻。
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情此景之下,他怦然心動,總覺得她不應該就這麼隨便地躺著,而是應該做些什麼。
她是那麼地熱愛大自然無限的風光。
哦對,她應該神情專注地俏立在窗前,悄然地支起她那隨身攜帶的畫夾,把海麵上一切屬於夜的波瀾,通通地收納到她的妙筆之下。
電光石火間,冷然猛地省悟過來。
這個地方,他們本就應該一直在的。
一瞬間,他的記憶仿佛又通通地回來了一般。
冷然這便再次合上雙眼,細細地回想,這一路過來發生的事情。
又好像沒有多大的事情發生。
隻記得他的那輛“普桑”老爺車,從“逍遙居”悠悠地開出來後,這便又往裏行駛了一段。
自然而然,大大小小、參差不齊的樓房會漸漸的稀少,燈光也稀疏了許多。
幸好有明月繁星。
之下的岬上夜景,更加朦朧的仿佛不在人間。
盛靖櫻仍舊留連不已,以至於某一時點,她順其自然地停了飽嗝,一直也就相當安靜地坐在身旁。
僅此而已。
然後,就在一處岔路口上,“海角花園國際大酒店”的一個藍底白字的燈箱招牌,很醒目地佇立在路旁,顯然正在歡迎他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