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隻為能在陽光下嗎(下)(1 / 3)

偷香鬼依賴周啟麗的靈魂力,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覺醒。

卻不足以打開周啟麗身上的玄腑,也就沒有一個穩定的居所容納她的本命魂,那麼肯定和人有區別,自然害怕陽光。

她因此,白天還真是絲毫沒有一點辦法,哪怕冷然他們遭遇更大的危險,她極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一入夜,憑借早在屠美丹身上留下的靈魂印記,她隻需要分出一縷本命魂,通過空間瞬移的方式,也就輕易地發現了冷然他們的蹤跡。

她的那縷本命魂其實隻是一個虛幻的本體,在現實空間裏,光靠肉眼是完全看不到它的模樣。

除非它想讓人看到。

好吧,也隻是讓人在潛意識裏看到,具體啥樣子,還真隻能是各人體會。

就好像冷然差不多十天前,和盛靖櫻在那棟老式別墅見到的那個白衣少婦,他們的感覺,她就是一個又聾又啞還盲的女主人。

而當時如果有局外人在旁的話,看到冷然他們對著空氣開口借宿,想當然地便會認為這兩人一定是中邪了。

好了,白衣少婦輕飄飄地進入那輛班車時,陳水盛顯然已經不在了。

可他在,亦或是不在,又有什麼關係呢?

白衣少婦甚至倚到了正在專注開夜車的賴小蓮邊上。

哪怕賴小蓮那時,因為不一樣的今晚,這便要到了,也就情緒莫名地亢奮,自然而然相當地清醒,車上車下,但凡有風吹草動,肯定也瞞不住她那雙火辣辣的眼睛。

可她那雙眼睛此時就算會噴火,到底還是凡胎肉眼,怎麼可能看到既便就在身邊的白衣少婦?

也就更不可能看到,白衣少婦施展幻術,隨手便在她的心裏,撒下了偷香鬼所需要的一切意念。

那輛班車自然乖乖地,也就開到了那棟老式別墅外。

然後,顯然還是這個白衣少婦用同樣的方式,把這一行五個人通通地領到了,也就是冷然和盛靖櫻曾經借宿過的那個臥房。

好吧,冷然和屠美丹明顯是被賴小蓮和刁得扁或馱或扛著走的,而那個同樣吃下了眯幻藥的阿炳依舊橫在班車上不省人事,肯定也沒有誰會去搭理他。

再往後,也就是時候也差不多的那會兒。

白衣少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施展幻術,把剛好前來尋找同夥的陳水盛先行控製了起來,自然是叫他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那種。

也正因為如此,陳水盛渾身才會那麼的冰冷,就像一具僵屍一樣。

這樣,失了心智的陳水盛便用口袋裏的鈔票利誘,一步一步地,反而將沒有尚失心智的韓娟誘騙到了那處最險的涼亭邊上。

那處最險的涼亭邊上,顯然有一個白衣少婦事先設計好的黑水潭入口。

於是,在旁邊廝鬧胡弄的這兩個男女,毫無防備地也就掉了下去。

仿佛是要作為一種補償,白衣少婦讓立了頭等功的、同時也深陷幻覺之中的陳水盛誤以為是赤.裸的刁得扁緊緊地抱住了他。

而陳水盛恰恰又是一個兩性人。

所以,他臨死的時候,僵死的麵部居然會有諂媚的表情,實在是巴不得,這一輩子就一直這樣和刁得扁始終抱在一塊。

這樣看來,原來在陽光下的偷香鬼,倒也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那麼,刁得扁和賴小蓮本來就色膽包天、欲壑難填,絞纏著一起跌入了黑水潭,顯然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就好像戰士要死也要死在戰場上,那麼縱情聲色之人也就該死在欲壑之中咯。

好了,做完這些事情後,白衣少婦也就回歸到她的本命魂之中,這便攜帶周啟麗那具還不能見陽光的身體,義無反顧地縱身跳入了黑水潭。

因為黑水潭本來就是偷香鬼經常要呆住的地方,也可以說是她在這個世界的唯一歸宿。

她自然能夠不遠千裏地,避開那些如刀似劍的陡峭山崖,毫發無損地墮落其間。

然後,隨著早就隻是徒具屍體的周啟麗的雙瞳,分明無比清徹地亮了下,她也就飛離了那個隻是一方死水的黑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