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瘋了你,你問這個做什麼?”
冷然剛剛能忍她的不友好,甚至可以說是無禮,這時候卻仿佛被野蜂狠狠地叮了一口似的,跳了起來,也就再次奪路而逃。
“看看,夠不夠我來用啊?”
屠美丹目送他的背影,仍舊一本正經地說。
……
冷然早就已經開著大奔,一口氣狂飆了出來。
現在,他孤孤單單一個人拎著一個手提包,正在觀音岬這片海灘上透著大氣,盡管秋天臨近申時的太陽不是太毒,放眼望去,成片的沙灘上卻是絕少人跡。
應景生情。
冷然還是忍不住地去想,如今那個已經完全判若兩人的屠美丹。
那場飛來的橫禍,憑什麼就能把一個原本算是正常的女人,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且不管她那旁若無人、狼吞虎咽的腦殘吃相,單就她那視財如命的卑劣行徑,誰能受得了?
她這會能在酒店裏幹什麼呢?
一個如狼似虎的女人,難道真能耐得住寂寞嗎?
不好,那個呂總……
難道她執意不來,竟是與那個呂總有關?
到底是什麼時候,趁他不注意,兩人竟然已經達成了默契,這會兒該不會正在行那苟且之事吧?
真是不想還好,一想全亂了陣角。
冷然因此差點兒錯過了那個重合空間的現實位置,幸好那塊曾經和盛靖櫻種下無數愛的礁石,無比突兀地擋住了去路。
他定了定神,拋下所有的無關雜念,還是猶猶豫豫地倒退數步。
憑著記憶以及屢屢夢境,他終於看到了重合空間的那時畫麵。
江山仍舊如畫。
隻可惜了,這時候真差一個人。
如果有人能夠旋身,體態婀娜像那拍攝外景寫真的模特兒。
冷然似乎就能夠更加真切地感受到那時畫麵,從而達到身臨其境的效果。
然而,麵前實在是空空如也,別說是人,半條鬼影也沒有。
冷然也就隻能這樣,直愣愣地站在毫無遮攔的太陽底下。
大概有半個多小時後。
冷然隻憑細皮嫩肉的身子骨,到底還是支撐不住了,口幹舌燥地就想趕往海灘上的停車場,然後搶一瓶礦泉水來,一口飲盡。
他飛也似的,也就這樣做了。
臨下車的時候,恰巧有個電話響了起來。
哦,原來是生米縣的蕭總,也就是大奔的車主,他還真是會算時間呐。
然後,冷然這才接通了聽他說:“嘿,冷老弟呀,真不好意思了,這才起來,怎麼子吧,晚上一起吃個飯?”
“嗬嗬,蕭大哥,不用了,都已經這麼麻煩,嫂夫人恐怕也沒少說你幾句吧,替我謝謝她了,嗯,你還是趕緊倒回床上去,再睡個回籠覺喔,多些睡眠,終歸比浪費時間在吃飯上,要好得多。”
“你這叫什麼話?一大堆廢話!我們兩個還說什麼麻煩,不把我當兄弟了?你那嫂子可也沒這麼小氣的吧?剛才,還是她叫醒的我,也說晚上非要同你一起吃餐飯不可,好了好了,廢話少說,一定來!”
“好吧,蕭大哥,真不行,是我不行,晚上,我有事,還是……改日咯。”
“不行不行,你說改日,就會變成沒日,想想看,我倆到底有多久沒在一塊吃個飯了,還有什麼事情,能比兄弟聚在一起更重要的?”
“蕭大哥,我,我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反正是非常重要的事,你信我一次……而且,車子都還在我手裏,你還怕我,開著大奔跑了不成?這樣吧,等還車的那天來,可以不?”
“哦,這樣子呐……好,好,那就一言為定,不見不散了。”
冷然好不容易辭了飯局,放下手機,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裏,旁邊有輛車子也跳下了一個人。
呃,這不正是屠美丹認識的那個呂總嗎?
冷然心裏麵也不知道為什麼,頓時一陣輕鬆下來。
因為沒有想要去跟人家打聲招呼,他也就頭一低,躲閃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