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為要和沈冰蘭見麵抱她大腿,多年後難得的一次同學會,冷然也會去,也敢去。
別的不說,這個小巧玲瓏的李宇慧同學,他總是要見的。
印象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接近沈冰蘭的原故,他和李宇慧在學校外頭壓過幾次柏油大馬路,然後嬉笑打罵中,兩人便把口頭上的男女朋友關係明確了下來。
似乎有一類男女即使談得再來,也不可能產生與性有關的那種感覺。
就好像他和李宇慧便是這樣,純粹為了尋點開心,玩味男女之間可能存在的友情。
這種友情可以化作白開水,擱它一萬年也不會釀出味道來。
所以一直以來,李宇慧是沒有打電話給他,他又何曾打過人家的電話?
大家彼此彼此咯,誰還會真計較?
隻是後來,難免又提及也是一個班的冷怡。
李宇慧震驚過後,多次失聲求證,以至於要到無語哽咽的地步。
終於還是破口大罵,顯然是生死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也不知會她一聲,再怎麼說,同學一場,吊個唁總要的。
冷然隻好老老實實地交代她,這種不吉利的事情,知道了也就算,還是不要廣而告之的好,隨後也就默默地擱下手機。
還真是情緒上出了問題。
他原想憑空而來的李宇慧,或許能夠驅散一些什麼東西。
然而,那份沈冰蘭帶給他的震驚糾結著,這都還沒來得及散亂而去,冷怡這個刻骨銘心,冷不防地,到底還是放不下地,也就又來了。
冷然隻好開著輝騰,隨便找了一家小吃店,潦草地糊了一碗再簡單不過的清湯,這便又回到了車上來。
仍舊是喧囂的城市,某處角落裏。
冷然任憑完全沒有雜音的發動機,就這樣鎮靜地開著。
雖然新車肯定是有些不太健康的味道,可他那早就已經壞掉了的鼻子哪能嗅得出?
也就不管不顧地徑自出神。
某一時刻,他終於斜斜歪歪地睡了去。
……
錦江大酒店是這座城市為數不多的幾家五星級大酒店之一。
所在的位置相對來說,要比其他的酒店僻靜些。
凡事有利也有弊,或者也可以這麼說,利便是弊,弊也是利,隻在各人的看法,莫衷一是。
反正這家酒店的投資者覺得好,便行,誰也不便妄加評論。
據說最大的股東姓蔣,為人低調木訥,因此不善應酬。
既便是同一個圈子裏,都鮮少有人認識,也就更難想像得到如此性格的人,居然能夠規劃出這麼一棟棟龐大的建築群。
好像白撿的地塊,不用掏錢買。
極為相似的現代建築,棟與棟之間浪費的平地很多,停車自然方便,綠化也做得恰到好處。
好吧,如果是完全沒有來過的人,恐怕還真會迷路,有種一時找不著北的無奈,也就隻好開著車子,漫無目的地四處轉悠著。
陸燕飛便是這樣。
他開著帕薩特兜來兜去,根本不知道酒店的自助餐廳,究竟在哪一棟樓裏,似乎都差不多,其實差很多。
停過好幾次車,下來看看,都不是。
他又不好意思打電話問同學,總想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應該能夠找得到。
不就是一個吃飯的地方嗎?
自己怎麼樣也算是混過名牌師大的大學生,難道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
有些人就是喜歡鑽牛角尖,這實在也不是一個問題。
隨便找個工作人員比如保安、行李員便能清楚的事情,竟能被陸燕飛上升到貌似學術般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