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哥,不要這樣子咯,還是等呂總把事情問清楚來,到底有沒有開票,開了才有錢還,不是麼?”
主動送上門的貨,白楊如果這時候還不幫著說話,那她又如何好意思每月拿呂某人的重金?
“就是就是,尤大,我這可是跟洪大老板說好的了,能開出票來,這三千萬嘛,我該給的,一分也不賴。”
呂某人見縫插針,矮墩墩的人分秒鍾也能湊得近前,大有是人都得講理的味道,他何曾想過自己又講過多少理?
他隨後也就麵露難色,又說:“可這,這都還沒來開票,我到哪裏一下子去湊這麼大的數字?三千萬呐,尤大,真不是開玩笑的。”
兩麵受夾,尤劍不用沉也都是一張陰陰的死人臉,索性不說話。
便在這時,這間豪華辦公室門口一陣嘈雜,甚至都傳來了模糊的嚷叫聲。
隨後,也就越來越清晰。
明顯是保安間或地在驅趕什麼人。
好了,到底還是讓他們聽到了如下碎語。
“呂……你,你給我出來……出來……
“銀……彙票,你,你交出來……說……了,隻……幫你……搭個橋……
“你要……想吞了這筆保證金,我,我去……告你,你……你詐騙!”
這便來事了。
似乎還是當場露餡。
尤劍的臉也就更沉了,果然像傳聞裏說的那樣,他就是一把劍,怎麼會是猶如劍?
他甚至少有地豎起了大拇指,還是陰陰地說:“呂鳥人,你,你這個,我說你什麼來呢?睜著眼睛說瞎,還是屁話?你想聞誰的屁!”
“這,這,我真不知道什麼情況,天老爺,一天都在這裏,不信,你,你問問白總,這個呢……這樣,我,我現在,馬上,問清楚來……”
呂某人可是知道人家說得出,同樣也能做得出。
為免自己下不了台,他打一轉身快,這便又來盤問自己的手下。
“你讓他們進來!少扯那些沒用的!”
尤劍十幾歲就開始廝混江湖,總有三十年不止,哪還看不出呂某人的這些小名堂?
呂某人瞬間涼了菜,臉上也就陰晴不定起來。
他當然也有暗自咬牙過,背著尤劍甚至還麵露猙獰。
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但平常結交的那些道上的朋友,這時候真願意兩肋插刀麼?
他深知人情冷暖,江湖上混的那就更是。
有錢、有利可圖的時候,不用叫,老遠都可以像哈巴狗一樣嗅著來。
見血的事情,就算叫了,真有人會來麼?
呂某人厚重地搖了搖頭,終於喘了一口大氣出來,索性揮了揮手,這便讓早在那頭候著的趙吾中到門口,傳達了尤劍的指示。
冷然這時候自然還坐在沙發上,雖然隔得遠了,具體的一些話語聽得不是太清楚,但大致上也能明白,呂某人出事了。
無非就是欠人錢,人家來催債,明顯還是黑社會逼債的那種。
那冷然還坐著不動,看熱鬧?
換作其他人分秒鍾也都走得快,這要是來個禍及無辜,還不是自找的?
還是幾個意思?
明顯他的那個調車所求,呂某人這會兒哪有心情搭理這種破事?想都不用想,太天真了。
那反過來,幾十萬對冷然來說,是事麼?
就聽宮曆明隨便扯得那些借出去的錢,總有幾千萬了。
當然,可能他沒有這種自覺,自己已經是非常有錢的人了,甚至還希望低調地做人。
可當下這種情況,需要這麼一直幹耗著嗎?
好吧,冷然終究還是放不下人。
似乎他的前女友,也就是呂某人的現任妻子——沈冰蘭,才是他此行的真實意圖。
他就是想看看伊人這些年來,到底過得怎麼樣。
不是幸災樂禍的那種。
是真心想她好。
然而下一刻,冷然怔住了。
他就差沒有去揉揉他那與生俱來的桃花眼,手腳也管不住似的,完全不聽使喚地站了起來。
嗬——
這一夜過去。
在兩名彪形保安的押送下,猶豫不決、小媳婦樣尾隨著劉敏進來的沈冰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