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甚至劉敏今晚上幹了他老婆這麼大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末了,呂某人後來,也就是東窗事發的這一天,當著許多人的麵強辭奪理說,最早也要兩天時間才能還上這筆保證金。
這時候,他卻誓言旦旦地保證銀行方麵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也就一個上午的時間,就能完成所有彙票的開具工作,那麼這筆保證金不用多說,也能馬上完璧歸趙咯。
劉敏畢竟不夠老辣,也沒有太多被人捉奸在床的經驗,一直也隻是諾諾連聲。
當然,他能夠成為金鼎投資公司的總經理,實在也有兩把刷子,間或也會翻下呂某人遞過來的有關眾和公司開票六千萬元的銀行申報材料。
在基本上認同了這些申報材料後,他也就提出了自己公司對材料方麵的補充要求。
眾所周知,一般公司給銀行的報表,基本上都是稅務那套改兩個緊要的數字,也就那麼給了。
這份四不象的銀行報表,隱瞞了大量的偷稅收入,又虛增了水分過多、毫無依據的資本公積,以實現資產負債率指標的可操作性。
顯然,嚴重背離了事實。
這個不為過的要求,呂某人當時自是滿口地答應,可就算是到了東窗事發的這一天,他嘴裏的那些吃屎的會計都還沒有整理出來。
也就可以想像得到,眾和公司的財務狀況到了如何捉襟的地步。
再後來,呂某人更是以德報怨。
又將劉敏畢恭畢敬地請到了三樓的另一間洗浴房,自有絕色美女代替沈冰蘭,陪其度過了餘下的曼妙時光。
這樣,第二天一早,劉敏哪裏還敢怠慢呂某人所托之事?
也就一個電話的事情,他喚來了自己最為得意的業務經理曹峰,比他都還年輕的嫩角色。
兩人就在董宮一樓的接待廳現場辦公,很快交換了意見,也很快形成了金鼎投資公司為眾和公司代打三千萬元保證金的業務方案。
接下來,無非就是一些手續上的事情。
呂勇人作為眾和公司的法人代表,早早也被自己的哥哥呂某人叫來簽字畫押,就以他個人的名義借款,承擔了該筆保證金的無限責任。
劉敏以及他的業務經理曹峰形成的那個業務方案,對於這麼短時間的一筆借貸應該說是比較完美的了,個人無限責任顯然也含蓋了呂勇人名下的眾和公司。
但他們實在忽略了眾和公司可以隨時轉讓出去的事實,沒有要求做雙重保險措施,也就是讓眾和公司連帶擔保這筆保證金償還的義務。
既然他們都沒有提出來,呂勇人自然不會沒事找事。
隨後,他也就神不守舍地找到了正在公司的郭美麗,這才一起去了滄桑市的行政服務中心,見到了姍姍來遲的屠美丹。
而那個不為過的要求,也就是要求眾和公司提供真實財務報表的這種小事,也由呂某人指使沈冰蘭出麵暫時穩住了。
說是可以事後補嘛,輕巧地帶過。
還有,金鼎投資公司既然是專做銀行搭橋業務的,銀行方麵肯定有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信息渠道。
那麼,經過曹峰負責任的一通電話核實,眾和公司的這筆銀行開票業務自是非虛,並且已經過會,同時該行終級審批權在手的行長都已經簽字核準了。
極其真實的保證金用途,還款來源顯然也沒問題,擔保措施又可靠。
那就完全沒有問題咯。
劉敏分秒鍾瀟灑地便在自己公司的那份製作得還算精美的業務審批書上,痛快地簽上了自己那龍飛鳳舞的名字。
最終,在呂某人的夫人,也可以說是劉總經理的新歡親自驅車陪同下,曹峰拿著完整的業務審批書,會同了自己公司的出納,也就安排了這三千萬元保證金的出賬工作。
這樣,一筆銀行搭橋業務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快速展開,直至達成、付諸實施,風險同樣地,也一步一步地滲透進來,最終失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