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萬劫不複(下)(1 / 2)

說實話,沒有人天生這麼殘暴,既便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殘殺自己的同胞手足。

呂某人最初的想法,也隻是用台燈去敲自己兄弟的後腦勺,把他暫且砸暈而已。

事情演變到如此地步,真心不是他所想。

然而,這就到了你殺我活的關鍵時刻,呂某人也沒有道理會在當下手軟,否則,他就不是平常的那個呂某人。

殺心既起,也就生怕被殺的人不死。

臨死前,任何一次的反戈一擊都可能要人命。

呂某人怎麼可能會給這個機會?

也就反過來說,一斧頭哪裏夠?

事實上,剛剛劈下去的這一斧頭,雖然誤打誤撞地照準了呂勇人的麵門。

略黑一點的血水毫無例外地濺射開來,也有一些自然地灑到了凶手的身上,甚至頭臉上,估計下輩子都洗不幹淨。

就連傷口附近的血肉也都炸裂開去,像魚皮似的翻卷了出來,如果這時候有解剖師在場的話,甚至還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已經外露的森森白骨。

可是,呂勇人竟然還能直挺挺地坐著,也沒有再做臨死前的掙紮狀,就是一動不動的那一種。

就仿佛這些都不是他身上的血肉,也或許凶手更早前的那一撩,就已經把他徹底地撩倒了。

那雙積怨本就很深、這會兒更是暴突出來的雙目直教人有種瞬間掉入冰窖的即時觀感,或者也正是這個原因,遭受了如此重創的腦袋也都耷拉不下來。

無奈之下,或者說是凶手自以為的情勢所逼。

呂某人也就像在床上那會,反複砸著誤認為是郭美麗的路暢那樣,眼睛也不眨地一口氣連劈了五六七八下,肯定還要更多。

即使這樣,也不知道為什麼,呂勇人偏偏就是不倒,莫明其妙成了玩具般的不倒翁。

他此刻麵目全非不說,原本一個完整的人就好像散了架的機器人,不單腦袋,還有身上,到處都是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

換作不明究裏的局外人來看,還真不明白這是什麼玩意兒,好吧,實際上呢,誰敢看?

也就呂某人敢看。

又因為不敢鬆脫斧子的右手不得閑,他甚至還狗膽了,也就用左手掌探了下這副報廢了的機器人的口鼻。

顯然沒了氣息,一絲一毫都沒有了。

呂某人終於妥妥地收回了目光,甚至已經把自始至終也不知道身在何處的鬼怪拋到了九霄雲外,徐徐地舒了一口氣。

可他的氣都還沒有來得及舒完,“啊”的一聲,特響,他自己失控了的尖叫反倒嚇白了自己的臉。

隨後,他這才感到左手掌錐心刺骨地疼,像極了兩把鋼鋸上下死死地咬住了,正在開磨。

呂某人負痛,定睛一看。

媽媽呀,自己兄弟那已經死透了的屍體居然還能咬住他的手掌,分明見血,已經到肉,怎麼掙也掙不脫的那種。

敢情是傳聞中的詐屍了?

也有可能再次中邪、還殘留著頑強的腦神經的原故?

也就留下了最後一口鋒利的牙齒,要為含恨死去的自己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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