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時,喬雨哥說,他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小莉搶過去說。
遠來的和尚會念經,既然不是桂都市人,也就不在苗老師熟悉的名單之內,苗老師沒有理由對丈夫認準的事提出異議,因此心裏懸著的石頭下沉了一半。
黃昏時候,苗老師安排喬雨住在樓房底層,和夕夢圓宿舍相鄰,頂層依舊是苗老師和小莉娘兒倆個居住。
出於責任所在,喬雨順著樓梯查了一遍,發現樓頂有一扇天窗,如果從那裏下來,就能直達小莉臥室的門外,小莉所處的位置,看似保險,其實一旦發生不測,她將麵臨在風口浪尖之上。
可是他把看到的安全漏洞向苗老師彙報時,苗老師並不感到意外,而是成竹在胸的說:“小喬你過慮了,隻一個高岸在別墅裏看家護院,我就十二分放心,何況還有我在小莉身邊的母女關切,小莉的安全無容置疑。”
覺得說的還不夠徹透,苗老師又加了一個補丁:“你的責任範圍,主要是在接送小莉上學下學的路上,其餘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這樣一來,喬雨的責任變小了,倒覺得一身輕鬆。
高岸當過兵,服役以前沒有習武的經曆,等到二十八歲退役後才嶄露頭角。因為出道太晚,沒有立萬,所以一直沒有謀到隨心可意的職位,為了借重苗老師的名氣,拜為門下,待價而沽,也就不足為怪了。
拜入師門以後,高岸盡做表麵功夫,博得苗老師喜歡,讓他住在緊把門口的一間倒廳裏,前後左右都開了窗,與設崗無異,把他視為一道安全屏障。
夜色降臨,高岸心裏揣著小兔子,一直砰砰的跳,溜到苗老師那兒去打小報告。
隻見夕夢圓也在那裏閑談,高岸目空一切,從來不把夕夢圓放在眼裏,該說的照樣要說:“苗老師,我看這個保鏢太嫩了點,叫人看了總不踏實。”
苗老師經受不住挑唆,心弦緊繃起來,沉吟一聲:“我也正在納悶,你林叔為什麼鬼使神差的請來一個還處於發育期的孩子……”
“還有,林叔了解他嗎?”高岸趁熱打鐵,再出難題。
小莉說:“他救過我,也救過我爸,那樣子,比奧特曼還厲害呢!”
“小莉你要知道,人的眼睛,有時最容易被欺騙……”
沒等苗老師把話說完,高岸搶先一步,接過話頭,作個注腳:“他一而再的兩次救人表現,那能說明什麼呐?隻能說明,他碰到的對手都比他還孬種,他贏起來當然也就不費吹灰之力。以後的道路悠悠漫長,一旦碰到比他還強大的對手,他就沒有這個僥幸了。他死了不足惜,怕是城門失火,殃及魚池,小莉的安全才是第一。”
苗老師知道高岸的心事,她也有心換將,隻是時機不成熟,還不能說破。
苗老師說:“你看到的,我也看到了,隻是他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又是你林叔聘請的,不好打發,我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一步看一步,不就意味著叫他試一試嗎?什麼事都可以試,唯獨生命一次都不能試,何況他試的是小莉的生命!”高岸見機而作,故意把話炒熱。
這話夠嚇人的,聽得苗老師滿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