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晚,就連穆爵都是一驚。
沒想到,還會見到霍峰。
“阿峰……”昔日的昵稱,在嘴邊,不經意間,流淌而出。
霍峰身軀微微一顫。
目光卻移向顧晚,冷漠地開口:“我能單獨跟他談談嗎?”
眸光中,依舊散著冷意。
他們之間的確有許多事要處理,她在這裏會有諸多不便,但這也要看穆爵的意願。
也是在穆爵講了他們之間的故事之後,她才恍然大悟。
當初,她莫名地認為,兩人應該臭味相投。
似乎並沒有錯。
隻是,許多誤會等著他們去解開。
顧晚片刻失神,雙眸轉而移向穆爵,詢問他的意見。
他虛弱地點頭。
“你們慢慢聊,我去取藥。”
隨意找了個法,顧晚退出病房,並替兩人關上了房門。
“哢噠”一聲響,病房內陷入了沉默。
靜得隻剩下兩人輕緩的呼吸聲。
兩人似乎並不著急著開口,過了半晌,不知是什麼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穆爵挪動了下身子,低啞著嗓音開口:“你想什麼?”
霍峰並沒有立刻接話。
信步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
聲音冷漠地開口:“你想知道,是誰給你下的毒嗎?”
幾乎是統一模式的開場白,穆爵眉峰倏地攏起,視線從霍峰身上移開,放置於窗外模糊的景色。
低啞的聲音帶著難以捕捉的失望:“如果還是問飄雪的消息,我還是不知道。”
一句話,輕描淡寫。
霍峰心中卻像是利刃劃過。
往日裏,這一刀是給再一次的絕望。
今,這一刀,是為了兄弟。
“唐明瑞。”聲音依舊冷酷。
臉色也一如既往地板著,絲毫看不出與平時有何不同。
突然莫名地吐出三個字,穆爵措不及防。
眸光倏地拉回,重新放在他的臉上,驚異出聲:“什麼?”
見狀,霍峰像是心虛般地撇開了頭。
低冷的聲音卻依舊傳來:“是唐明瑞在你出車禍的時候,讓護士在你的藥裏注入了慢性毒藥。”
穆爵瞬間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眉頭倏地擰成“一”字。
霍峰和唐明瑞向來都有合作,雖然,他不認為唐明瑞那樣的人,真的能得霍峰的器重。
但曾合作,的確是事實。
像是看破了他的心思,霍峰解釋道:“他下毒後給我打過電話,或許是想邀功吧。”
病房裏再一次陷入沉默。
穆爵搞不懂他的心思。
突然來告知他一些真相,到底想做什麼?
黝黑的雙眸倏地眯起,出疑問:“為什麼告訴我?”
“那你呢?”霍峰反問。
聲音清冷。
“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我?”語調轉而提高。
他質問的眼神,穆爵終於明白他問的是什麼事兒。
慕容飄雪的事,既然他答應過,就算是壓上性命,他也不能。
無奈,雙眸閉起,語調幾分無力:“阿峰,我是真的不知道。”
聞言,霍峰倏爾冷哼:“當然,堂那麼大,你怎麼可能知道她在哪裏。”
語調越來越低,逐漸透露出傷感。
向來冷漠的雙眸,竟是一抹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