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出現到現在,也有些時日了。
而顧民也曾,他跟在自己身後也不是一兩的事情了。
這麼久以來,他就一直住在這冰冷的酒店裏。
雖是豪華,裝潢的確也是奢侈,但白色的床總覺得少了些溫度。
家裏哪怕是了些,也比這裏溫暖。
穆爵頓了一下,心中又是另一種思慮。
“晚晚,穆穆若是不知道我的存在,就算了吧……”他溫潤的語調,明顯是想和顧晚打個商量。
畢竟,他時日無多,何必又讓孩子去承受這痛楚。
“為什麼?”顧晚吃驚,“你不想認他嗎?”
穆爵眼底劃過一抹痛色,搖了搖頭。
“那到底……”
顧晚想逼問,穆爵卻封住了她的唇,不給她爭論的機會。
“聽我的。”
罷,他直將她逼入他的行動中。
顧晚耐不住他的折磨,最後也點了頭。
即便他不,恐怕她也猜的出來。
就算他消失了五年,可身體狀況無法改變。
所以,他的先性肌肉萎縮症還沒有治好。
顧晚時常關注科研方麵的新聞,而醫學界也沒有傳來這方麵大的研究突破。
他還是在擔心自己的病情會給她和孩子帶來苦痛吧?
想問一句,卻又覺得根本不用問。
因為他根本不可能會。
那個男人,可要麵子了,也可會為別人著想了,怎麼會拿這些事情來讓他煩惱呢?
但她其實已經找到了治他病的方法了不是嗎?
不過,既然他堅持不,那她就等確定了之後再告訴他吧。
不然,這個別扭的男人,恐怕還以為自己在安慰他呢!
顧晚覺得好笑。
自己迷糊間竟想了那麼多,身體卻耐不住折騰,沉沉地睡去。
穆爵看著這張精致的臉。
與五年前無異,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歲的人,一個孩子的媽。
她恬靜地睡去的模樣,更像一個不經人事的姑娘。
隻有睜開眸,那雙時而銳利的雙眸,才會透露她閱盡人事的聰明。
輕輕地抽出手臂,將她的頭放在枕頭上,拿了兩人的手機,走到陽台,心翼翼地掩上了門,避免她被吵醒。
找到了顧民的手機,他撥打了過去。
窗外夜色已然降臨,他的套房位於高層,正好一覽南城的景色。
不過,南城夜景明顯不如安城。
安城是繁華的都市,而這裏一望過去,隻有黑夜和寥寥無幾的燈光。
“伯父,你好,我是穆爵。”
“……”電話那頭,顧民不知了些什麼,隻聽到倏爾提高的音調。
“是。晚晚現在在我這裏,參加完宴會有些累了,已經睡著了,穆穆今晚就麻煩您照顧了。”
“好,明我會送她回來,您放心。”
掛了電話,他轉頭,看向房裏的顧晚。
她抱著被子,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麵,磨蹭了兩下,又安靜地睡去。
即便他顧晚是參加宴會累了,顧民大約也知道顧晚那麼有分寸的人,怎麼會不親自打電話回去,大概是因為另外的原因累了。
穆爵來到床邊,輕輕地轉動她的腳踝。
扭傷似乎並不嚴重,隻是泛了紅,沒有腫,如今已經消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