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走,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了。
馬車載著他們出了繁華的京都街道,漸漸遠離熟悉的故土。
剛剛出了京都,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等了片刻馬車還是沒有向前行駛,寧靈蕊終於掀開了轎簾,卻被外麵的情形嚇了一跳。
他們的馬車被一大群士兵團團圍住,而前麵似乎還有打鬥的聲音。
安撫了一下寧語,她便出了馬車,卻見納蘭銳鋒的幾名手下和那群士兵打了起來,而且那些士兵不僅人多,武功也不錯。
她看向納蘭銳鋒,目光卻停在了他麵前的人。
而此時,那人也看了她一眼,卻也隻是一眼而已。
跳下馬車,她走到納蘭銳鋒的身邊,輕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納蘭銳鋒的臉色不太好,他蹙著眉,帶著敵意地看著冷燁宸,“那就得問問冷王爺了,本太子怎麼欲圖不軌了?”
冷燁宸的臉上帶著雲淡風起的笑意,一襲白衣更是讓他看上去風神如玉。
“有人舉報納蘭太子勾結本朝大臣,意圖引起兩國戰爭,而且證據確鑿。”幾分淺薄的笑意掛在嘴邊,冷燁宸不曾再看寧靈蕊一眼。
納蘭銳鋒的眼睛裏閃著怒火,平白無故多出這樣一條重罪,怕是誰的心情都不會好!隻是納蘭銳鋒怒雖怒,他卻並不顯露。
“哦?那麼就請王爺拿出證據來。”納蘭銳鋒冷冷道。
冷燁宸隻是一笑,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這是太子的筆跡,太子應該認識吧,而且這封信是從你手下那裏劫來的。”
納蘭銳鋒接過信,看見信上的字跡時也是一怔。
看字跡真的就是他的字,可是他真的沒有寫過這樣的信,而且最讓他吃驚的是,那下麵竟然還有他的印章!
若是模仿筆跡倒是很有可能的,可是若是能夠模仿出一模一樣的印章卻是不易,而且他們皇室的印章一向隻用在正式場合,花紋線路獨特,更是不易模仿。
是誰要害他,竟然不惜下了這樣的苦功夫?
“這不是我寫的。”將書信遞回,納蘭銳鋒淡淡地道。
“是嗎?既然太子這樣說那我就沒有辦法了,為了本國的安寧,看來要委屈一下太子了。”冷燁宸一直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而這時納蘭銳鋒的手下已被擒住,隻剩下納蘭銳鋒一人。
眼底閃爍著怒火,納蘭銳鋒冷目相對,“難道這就是你們齊國的待客之道?”
冷燁宸笑,“待客自有待客之道,可是若不是客呢?”
接著他向手下使了一個眼神,那些士兵便上前,想要擒住納蘭銳鋒。
納蘭銳鋒冷冷一笑,“王爺不用這樣費力,我會跟你走的,而且還希望王爺給我一個交代!”他轉過頭看著寧靈蕊,語調變得柔和,卻隻有兩個字,“等我。”
寧靈蕊想攔住他們,可是她還是止住了腳步。
這件事情不是件小事,她這樣做一點意義都沒有,反而會將事情弄得更糟,所以她不能輕舉妄動。
而且擺明是有人陷害納蘭銳鋒,所以隻要她找出陷害他的人,他自然就安全了。
看著冷燁宸在馬上越走越遠的身影,寧靈蕊跳上馬車,駕駛馬車,調轉馬頭。
車中的寧語似是感覺到了什麼,開口問道:“蕊兒,發生了什麼事嗎?”
寧靈蕊駕著馬車,“沒事,隻是納蘭銳鋒忘了些事情要做,我們要晚些日子再走了。”
寧語輕聲應了一句,便不再多問。
寧靈蕊沉著眉眼,這件事情來的太過的突然,讓她不知從何下手。
而這時赤邪卻偏偏又不見了蹤影,讓她有些孤立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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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她決定從冷燁宸下手。
既然是有人向他舉報,那麼他一定知道什麼。可是一開始她找了他幾次,都被他拒之門外,而後來的幾天她每天監視王府,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來這次冷燁宸是下定了決心不給她見他的機會了。
納蘭銳鋒再一次被關進了冷王府的地牢裏,而且這一關已經有幾天了。
寧靈蕊有些急,這件事情和上次完全不一樣,而她在王府監視的這幾天卻一點收獲都沒有,這不禁讓她更加的擔憂。
現在她可以找誰?
在京都她認識的人中,她可以找誰幫忙?
沒有人可以幫她。
冷燁林不在京都,冷燁輝又不務正業,至於林浩……
她抿唇,她心中其實很不想和林浩有什麼關係,可是這件事事關納蘭銳鋒的性命,她到底要不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