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寢宮內還有事,先行告辭了。”劉太後平淡無奇的臉上沒有過多的情感,有的隻是一抹不帶感情的淡笑,風髻露鬢,皮膚依舊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可想而知,劉太後年輕時定是一個美人。
秦太後淡淡一掃劉太後,手持八寶錦扇輕搖, “既然妹妹寢宮內有事,那姐姐也不多挽留妹妹,妹妹慢走。”秦太後頭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紫色曼陀羅花稍加點綴,花香妖嬈全身,手上戴著一枚銀縷蜜金貓眼戒指。
歐陽玄月和上官葉琳一個走在前麵一個走在後麵,兩人身上都隱隱繚繞著淡漠與疏離,讓人不敢靠近半分,也讓人猜不透他們心中所想。
上官葉琳淡淡看了眼前方的歐陽玄月,修長的背影如鬆般堅挺,似乎對任何事都毫不畏懼,淡淡的孤寂和哀痛若有若無的縈繞一圈,卻始終隱蓋不了那不可一世的氣質,上官葉琳眸光微沉,歐陽玄月的過去究竟遇到了什麼?
華清宮的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一看便知這華清宮的主人很愛種花。
此時,一個宮女手中拿著一個藍色的果子,慢慢摘去它上麵的根須,遞給了一個正在躺椅上刺繡的女子,“娘娘,請用。”
女子放下手中的繡品,緩緩抬起頭,露出清麗絕俗的容顏,細看之下便可知道,該女子正是如妃蘇櫻染。
蘇櫻染纖手接過宮女手中的霧蓮,慢慢放入口中品嚐起來, “果肉清甜可口,一食便難以忘卻,不愧為天祈果後。”蘇櫻染身著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薔薇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舉手投足間淡雅不俗。
“娘娘,這也太不公平了,憑什麼那個上官小姐送給麗妃娘娘和陳妃娘娘都是一套飾品,而送給娘娘的就隻是一籃果子。”宮女憤憤不平,撅著小嘴頻頻嘟囔。
渝淩薇微微一笑,無奈搖了搖頭,“妍兒,上官小姐是因為司珍房飾品還未打造出來,所以先送了本宮果中之後,這禮尚往來,並無不妥。”臉頰邊的玉蝶耳墜相互碰撞,發出叮叮鐺鐺的響聲,十分悅耳。
妍兒聽了蘇櫻染的話,十分的不讚同,“娘娘,上官小姐在這個時候送娘娘果中之後,分明就是向娘娘炫耀。”
“妍兒!不可放肆, 本宮送了上官小姐一盆花中之後,上官小姐便先送本宮一籃果中之後,別無他意,你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蘇櫻染微微一皺秀眉,清亮含情的淩波美眸,含丹如花的櫻桃唇,膚若凝脂,眉似墨描。
“是,娘娘,妍兒知錯了。”妍兒撇了撇嘴,住了口。
“人非聖人,誰能無錯,看淡一切,一切也就過眼雲煙,如果真的忘不了,就默默地珍藏在心底的最深處,藏到歲月的煙塵觸及不到的地方。”蘇櫻染垂了垂眼瞼,歎了一口氣,帶有深意的話語從嘴裏緩緩流出。
承嫻宮內,一道俏麗女聲帶著怒氣響起, “疼死我了,這都幾天了,怎麼還沒好,這讓本宮怎麼出去。”隻見渝淩薇緊皺柳眉由宮女攙扶著坐到了躺椅上,小腿到膝蓋的位置,都被木頭板子裹得嚴嚴實實。
“麗妃娘娘,太醫說過,娘娘不宜隨意走動,否則會加劇腿傷。”宮女見渝淩薇坐好後,便鬆開渝淩薇,站到一旁。
渝淩薇低頭看著自己被完全包裹的小腿,一陣怒火湧上心頭:也不知道上官葉琳給她施了什麼妖法,讓她莫名其妙的的摔倒,還摔的骨頭錯位,這事傳了出去,讓她還怎麼見人,真沒想到,這上官葉琳小小的年紀居然如此的口齒伶俐,她在上官葉琳麵前居然一點便宜都占不到,反而還被數落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