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歐陽玄月坐在檀木凳上,修長的晶指上撚著一枚白旗,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因後果的耀眼黑眸,看向進來的上官葉琳,“回來了。”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帶有磁性的聲線,無論說什麼,都能讓人莫名地心跳加速。
“聽說你今日在禦花園上早朝,還在禦花園仗斃了一個私吞打造兵器銀兩的佞臣。”上官葉琳朝著歐陽玄月走去,轉身坐在了棋盤的另一邊,纖指執起一枚黑棋放在了棋盤上。
“嗯,雖然他中飽私囊過很多銀兩,也曾利用官權打家劫舍,但是這件事與他無關,他是冤枉的。”歐陽玄月說的輕描淡寫,似乎這個被冤枉的大臣不曾被他仗斃。
“這麼說來,吏部尚書是被人陷害的。”上官葉琳很肯定的說出自己的觀點,卻沒有詢問吏部尚書既然是被陷害的,又為何要殺他,因為她知道,在這冤枉的背後定有故事,否則歐陽玄月不可能會隨便的誅殺朝中大臣。
“嗯,吏部尚書是被工部尚書陷害的,侍衛調查出的結果是所有的矛頭都對準吏部尚書,而這一切的調查結果都太順利了,似乎有人一步步的在引導,我擦覺到不對勁,便派明伊去調查,查了許久才發現,這一切的證據都是工部尚書偽造的,工部尚書做事很嚴謹,沒有留下一絲證據,所以暫時不能拿他怎樣。”歐陽玄月邃冷的眸光在棋盤上掃視一圈,很快便找了個最恰當的地方把白旗放了下去。
“工部尚書是誰的人?還有吏部尚書又是誰的人?”上官葉琳的意思很明白,這工部尚書和吏部尚書各屬於哪幫勢力的人,秦太後又或是別人,如若兩人都隸屬於秦太後那一派,工部尚書又為何要陷害吏部尚書。
“吏部尚書是秦太後一派的人,而工部尚書則是中立的,不曾為任何一方辦事,確切的說工部尚書是在為朝廷辦事,但,也許這也隻是表麵,不過,吏部尚書既然是秦太後的人,而工部尚書又如此苦心的製造了這個機會,我又為何不來個順水推舟,借此機會削弱秦太後那一方的勢力呢。”歐陽玄月伸出節骨分明的晶指撚起一枚旗子,在唇角浮出一抹微微的淡笑後,放在了棋盤上。
上官葉琳手執黑棋在棋盤上打量許久,終是不知究竟該放在哪裏,柳眉不服輸的倔強擰起。
歐陽玄月的眼角一直都帶著笑意,眸低蘊含著一絲柔情,看著上官葉琳擰緊的柳眉,緩緩開口,“琳兒,圍棋十訣,一、不得貪勝;二、入界宜緩;三、攻彼顧我;四、棄子爭先;五、舍小就大;六、逢危須棄;七、慎勿輕速;八、動須相應;九、彼強自保;十、勢孤取和。”
“那,我的這步棋究竟應該下到哪裏?”上官葉琳聞聲抬頭望向歐陽玄月,投來疑惑的目光問道。
“這局‘海底取明珠’變幻莫測,因人而施,乘勝者會因貪而誤,易怒者會由憤壞事,自作聰明者便會反被聰明誤,琳兒,你明白了嗎?”歐陽玄月溫和的眸光對上上官葉琳,嘴角微微上揚,莫測高深的話語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