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好詩!”劉太後有種恰如弘願的感覺,眸低盡是一片和藹的春水在流淌,情緒隱隱暗藏動然。
這首詩絕妙之處是恰到好處的比喻,把後宮的妃嬪喻成像生活在水池中的蓮花一樣生活在這深宮之內。每個妃嬪都如同這些蓮花一樣擁有著秀麗的華容,散發著清香的氣息,絕世空前,可是又有誰來憐惜,眼看著秋霜漸濃,時光消逝,難免會紅顏凋謝,所以這些蓮花但願能在玉帝的瑤池裏生長,時時鮮豔,永不頹色,便是把天子喻成了玉帝,真是一首絕妙的詩詞!
秦柳萱見劉太後笑口顏開的稱讚著上官葉琳,眸低隱藏的嫉恨連連射向上官葉琳,而後收起所有,嘴角立馬綻開一朵燦爛的笑容,對著上官葉琳道:“琳兒妹妹果然如傳言一般才華橫溢,不如我們接下來作畫吧。”說完,便把眸光轉向劉太後道:“母後覺得如何?”
上官葉琳眸光中不帶任何情緒,平靜清澈的如一汪春水,心中卻淌過冷笑,哼...這秦柳萱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哀家覺得可以,琳兒覺得呢?”劉太後眉目溫和的看向上官葉琳,小指捏著杯蓋微微上揚,指上戴著的是昭示著太後身份的尊貴長甲,既然琳兒的文采這般的好,那麼作畫肯定也難不倒琳兒。
上官葉琳清澈明亮的瞳孔,不顯示任何情感,彎彎的柳眉透露出疏離,微掀眼瞼看著劉太後,淡淡啟唇,“琳兒讚成母後的意見。”
“好,來人,準備檀木桌和紙墨筆硯。”劉太後臉上笑出了花,並沒有老去的容顏上漾著歡樂的波紋。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太監們端來了兩張方形檀木桌,兩個宮女各端上來一份筆墨紙硯放於檀木桌上,秦柳萱率先起身來到一張檀木桌前。
隻見她伸出芊芊玉指執起畫筆,抬起眸光看向對麵還坐在石凳上的上官葉琳,婉言詢問,“琳兒妹妹,我們該以什麼為題作畫呢?”
“這世間題材千千萬,琳兒也不知姐姐喜歡以什麼題材作畫,不如就以各自心中所想作畫,貴妃姐姐認為如何?”上官葉琳抬眸對上秦柳萱,唇角輕抿緩緩一勾,娓娓道出一句,卻帶著冷意。
秦柳萱說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卻是在給她使絆子,倘若她真的出了個題材做為參考,她們按照她說的題材畫,她若是輸了,便會惹來一陣嘲諷,繼而托顯出秦柳萱的才華,她上官葉琳出的題,卻和秦柳萱一同勝出,這件事傳揚出去,她上官葉琳便會是後宮妃嬪和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柄。
而上官葉琳這無棱無角的回答,把這件事撇得幹幹淨淨,各自心中所想便會是各自最擅長的,倘若她們同時勝出,別人也不能說什麼。
秦柳萱見上官葉琳把她的詢問撇得幹幹淨淨,握緊了手中的筆,但還是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扯出完美的笑容,俯身畫了起來。
心中所想?她秦柳萱心中所想——自然是能夠成為皇後和皇上長長久久,但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畫得出來呢!
劉太後見秦柳萱已經在動筆作畫了,而上官葉琳還在悠閑的喝著茶,麵露著急的詢問,“琳兒,你還不開始嗎?”
上官葉琳斂了下眼瞼看向劉太後,微微一笑,道:“再等會兒。”她作畫根本無須秦柳萱這般複雜,畫筆還需換來換去,她隻用一隻便可搞定。
一盞茶功夫過去了,上官葉琳依舊坐在石凳上賞花,時不時的品幾口茶,看樣子好不悠哉。
而劉太後心中則開始打小鼓了,不是她不相信琳兒,而是這作畫並不是寥寥幾筆便可完成的,這都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了,若是再不作畫,可就真的趕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