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棟三層的石質要塞,青陽像壁虎一樣在潮濕的牆壁上爬了一整個晚上,所有能容得下一個人出入的窗口都鑲嵌著布滿尖刺的柵欄。
這裏麵才是真正的守衛森嚴,無論是地牢還是外麵的衛兵都沒有這裏嚴密。所有的士兵都穿的全身鎧甲,貼著牆壁站立。狹窄的過道也隻能勉強容下兩個人並排而行。青陽那些偷襲的小伎倆在這裏完全沒有用。就算能不被察覺的接近那些士兵也沒有辦法撬開他們的龜殼。
白天青陽會選擇一個安全的地方蟄伏,而夜晚,則像一隻貓一樣四處亂竄。他像壁虎一樣爬遍了正中央那座近乎於密封的塔,然而依然找不到潛入的辦法,也沒有任何和索菲亞有關的消息。這裏關押著數不清的囚犯,每次有閘門打開,都能聽到他們淒厲的哀嚎。
就在青陽焦躁不已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轉機。那裏麵有一位尊貴的囚犯需要一名侍女,因為陛下並不打算關押她太久。
不可能勉強外麵的人到這裏來服侍一名囚犯,提起塔也沒有人願意到這裏來。從在這裏工作的仆從中挑選一人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啊,我還要經曆多少苦難啊。”
隻是稍微掙紮了一下青陽就妥協了,既然已經決定了就必須立刻行動起來。天亮的時候,教堂的牧師就會將仆役集中挑選。
青陽又重新潛回那個荒廢許久的浴室,這裏還留有許多幹淨的女性衣服,好像是曾經宮廷侍女留下來的,隻是在監獄裏穿成這樣不會太華麗一些嗎?
真難以置信平時索菲亞是怎麼把這些東西掛在身上的,用手掂一掂,這套累贅的長裙一點都不輕。
沒穿過還不會學嗎?每天都看著索菲亞穿著長裙晃來晃去,摸索著往身上套吧。其他的還好說,束胸就……這玩意一個人能穿上嗎?
一邊強忍著擠壓肋骨的疼痛,一邊還有用力拉扯絲帶,青陽疼的想要在地上打滾,但是還不能將這套長裙弄髒。
差不多可以了吧,看水池裏自己的倒影,本來就比常人纖細的腰肢又細了兩圈。這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再用力收緊就開始覺得呼吸困難兩眼發黑,說不定一緊張就會昏過去。
將絲帶打好蝴蝶結,最困難的衣服終於套在了身上。後麵的事情就簡單多了,裙子嘛,各種絲帶和排扣隻要找對位置總能套在身上。
青陽不想承認水池裏那個賢淑恬靜的漂亮少女就是自己,然而這確實赤裸裸的現實。發明緊身胸衣的家夥一定是虐待狂,是變態。這東西殘忍到連青陽這樣的男人都能勒出來峽穀。隻看著自己的影子,分明就是容貌和姿態都不輸於索菲亞的美女。
“這沒什麼好驕傲的,青陽。千萬別覺得開心,不然就沒有辦法回頭了。”
試著說兩句話,聲音有些粗,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高一點細一點比較好。
試著調整一下,聽起來又像是太監了。
天已經亮了,青陽才對自己弄出來的聲音比較滿意。雖然以女性標準來說聽起來還是有些沙啞,但是好多了。
“這下子真的變成魔女了。”青陽對著水中的自己苦笑,已經能熟練的模仿女孩子的聲音了呢。
青陽製造的噪音在外麵可以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路過的士兵聽到房間裏有許多詭異的聲音,好像裏麵有許多人在商談事情一樣。其實是青陽練嗓子念了一大段看過的歌劇。
當一群士兵闖進來圍觀的時候,下意識的青陽想要逃走,腳步挪動了一下最終還是定在原地。
“好不容易才裝扮成這個樣子,現在要盡力的扮演好一個柔弱侍女的形象。這倒是青陽想多了,她那副輕撫著胸口好像被這些凶惡的士兵嚇到的無助樣子,對這些看守者監獄的衛兵不知道有多大的殺傷力,這些人看著青陽眼神呆滯,這給了青陽能偷偷從這群花癡眼皮底下溜走的錯覺。
“對不起女士,我們不能讓你就這樣離開。”手腕被捉住了,而且攥的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