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緩緩的駛離倫敦港,沒有死裏逃生的喜悅,索菲亞的心情反而即複雜又傷感。以後可能永遠都不能在回到這個地方了。
懷裏的青陽還睡的深沉,能不能醒過來還是未知數。
“對比起,瑪利亞。把你也牽連進來。”
瑪利亞隻是搖搖頭,她似乎從來沒有在乎過背井離鄉這種事。相反他對青陽的傷更加在乎,既有對病人的關心也有研究疾病的熱忱。還好青陽沒有看到瑪利亞狂熱的樣子,說不定他會嚇的逃走,哪天瑪利亞腦子過熱也許就會把青陽解刨。
然而現在放鬆下來還太早。
“船長,後麵有一艘戰艦,可能是追我們的。”
負責瞭望的水手習慣的喊著船長,然而現在這艘船並沒有船長。所有人都看著格蘭瑟姆,等待著這位騎士的命令。他是這裏最有資格成為船長的人。
“下命令吧,索菲亞。”
“我?”
格蘭瑟姆點點頭,水手們也看著索菲亞,等待著他的命令。
“好吧”索菲亞答應下來。
“能逃脫嗎?”
“那是軍艦,我們和他的速度差太多。”水手們對索菲亞明顯缺少尊敬,他們可不管你是不是貴族。在海上,如果船長無能的話會害死所有人。
“開戰吧……”青陽低聲的囈語。一般都會把這當成病人睡迷糊的囈語。然而索菲亞驕傲的看著遠處的線條優美的帆船。
“開戰吧!”索菲亞神采奕奕的宣布。然而真正讓她開心的是青陽似乎沒問題了。
“那是艘軍艦,以這艘船的武裝?”
“相信我吧,格蘭瑟姆。”
“是,小姐。”
“瑪利亞先到船長室休息。”指派了一名水手將瑪利亞送到船長室。剩下的水手們就算質疑索菲亞的命令,也忠實的忙碌起來。這些富有經驗的水手知道,在敵人麵前自己先亂的話就連僅有的那一點獲勝的希望都會消失。
火炮上防水的氈布被扯到一邊,水手們整齊有序的將火炮推到船舷。裝填火藥,炮彈。船長的命令很含糊,舵手隻能憑借自己的經驗占據有利的位置。然而對方的軍艦無論航速、轉向性還是裝甲都不是商船可以相提並論的。僅憑經驗真不知道能占據多少優勢,而且對麵的水手們也不是吃素的。
“索菲亞……我來計算開炮的時機,你來點火。”
懷裏的青陽清醒過來,修長的睫毛不停的抖動,看來他也是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帆船急劇的傾斜,在海麵上切出一個漂亮的弧線。然而,對麵的軍艦更快,隆隆的炮聲伴隨著激烈的閃光,就像是在海上肆虐的暴風雨。隨後聽到的炮彈呼嘯聲更讓人害怕。
明知道第一次炮擊很難命中,還是會感到恐懼。事實上那些炮彈落在離這艘船很遠的地方。除了濺起一大片水花沒有任何意義。
“害怕嗎?”
索菲亞搖了搖頭。
“幫我扶著胳膊,讓我的右手平伸。”
索菲亞一隻手高舉著火把,另一隻手扶著青陽的胳膊向前平伸,同時還將青陽攬在懷裏讓青陽依靠著自己的身體站立。
美貌與無懼的化身,再高明的藝術家也無法描繪出這樣的畫卷。
“眼睛啊,再爭氣一點,讓我看的更清楚一些。”努力的眯起眼睛,視野也隻是稍微變得清晰,伸出拇指這種簡單事情現在都要用力才能做到。
青陽低語的聲音很模糊,索菲亞需要重複一遍指揮著水手挪動炮管,將炮身墊高。
第二次炮擊來襲,不愧是海軍。這一次炮彈落在很近的地方。濺起的水沫都潑灑在船上,然而這些水手們並不慌亂,繼續自己的工作。
“就是現在,點火吧索菲亞。”
反擊開始了,孤零零的炮彈呼嘯著飛向遠處的軍艦。沒有讓青陽失望,炮彈擊中軍艦的側舷,打磨的滾圓的石頭炮彈成功給那艘船開了個窟窿。
水手們大聲的歡呼,隻是青陽知道這樣還不夠。那種傷害對一艘船來說微不足道,他瞄準的是那艘軍艦的桅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