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回到了自己那棲身了十年的廚房,十年前她的母親懸梁自盡,她從一個受盡寵愛的大小姐淪落到丫鬟也不如的境地,春夏秋冬都蜷縮在這個廚房的一角。
小魚不過是她的小名而已,因為她的名字裏麵的字犯了新皇後的諱,也沒人有心思為她再取一個名字,故而就一直叫著她的小名。
新皇後,今年也是她成為皇後的第十個年頭呢,不知道那鳳座是否舒坦?
張廚娘想來還不知道前廳發生的事情,以為眼前的江小魚就是那個她一直可以隨意欺辱的死丫頭,看她才回來,以為她又是躲到什麼地方偷懶去了,罵罵咧咧的說道:“你這個下賤東西,懶骨頭,還不快去幹活兒,不知道今日府上有貴賓麼?若是耽誤了老娘的正事,老娘打不死你!”
張廚娘在江家有一個相好,這相好有一日不知道怎麼,就把注意打到了剛剛發育成熟的江小魚的身上了,幾次調戲未果,雖然後來摔斷了腿被趕出了江家,不過她卻將這筆帳記在了江小魚的身上,恨毒了她。
江小魚也是個記仇的人,還記得有一回因為太餓偷了一個饅頭被她追著滿院子打的事情,當然一逮著機會就刻薄自己的事情也是多不勝數,她望著張廚娘涼涼的的笑了笑,說道:“你記得你那相好的劉管家嗎?他的腿是我親手打斷的!你覺得我會不會放過你?”
“你……你說什麼?”張廚娘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女子,平日裏麵那個畏畏縮縮膽小怕事的江小魚還是她嗎?
眼前的女子目光黑亮泛著冷光,嘴角的邪佞的笑意叫人心頭發寒,她咽了一口唾沫,“小賤人,你是不是瘋了,竟然敢威脅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就把手上的擀麵杖朝著江小魚打去。
江小魚目光閃過一道陰寒,身子微微一側,抬腳精準很辣的踢在了張廚娘的心口,將她狠狠的揣在了地上。
她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在地上翻滾抽搐的女人:“你罵我小賤人下賤東西?別忘了不管怎麼樣我流著江家的血,也是你可以隨意辱罵的嗎?我說的對嗎,孫嬤嬤?”
“大小姐說的不錯!”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門口,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輕微的點了點頭,語氣冷肅的說道,“你在江家也不是一日兩日,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知道?”
這孫嬤嬤的是老夫人的心腹,她已出現張廚娘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急忙掙紮了從地上爬了起來,扇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求饒道:“孫嬤嬤,我嘴欠!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敢餓!求孫嬤嬤恕罪!”
“你該求的人不是我!”孫嬤嬤知道這張廚娘與四姨娘有些沾親帶故的關係,不好做的太絕,畢竟在老太太雖然吩咐著好好的照顧著大小姐,可是她跟著老太太幾十年如何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沒有完全承認這孫女兒的,於是將皮球又踢回到了江小魚這裏,“大小姐還在這裏呢!”
“別求我,不用浪費口舌了!”江小魚淡淡的說道,“辱罵主子,以下犯上,按府上的規矩是可以被打死的,不過……”
張廚娘眼睛一亮,急忙抱住了江小魚的大腿,央求道:“大小姐有什麼事情隻管吩咐!”
江小魚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當年的事情我還沒有調查的十分清楚,留著你還有些許的用處。”
張廚娘突然抬眸驚恐的看著江小魚的眼睛,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江小魚嘴角一挑,撫摸著自己的指甲淡淡的說道:“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是嗎?隻不過當年母親所受的我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而已!你覺得呢?”
張廚娘看著江小魚的眼睛,害怕的咽了口唾沫,身子如篩子一般瑟瑟發抖起來,擺著手說道:“大小姐,不關我的事情,真的不關我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