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一行人在千童縣待了兩日,將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幹淨了,這才又往京城趕回去,楊星依舊留下監視杜統的一舉一動,對於此人定然是放心不下的,雖然現在是長孫遲為主將,但是趙炎依舊不能夠放心。
又趕了五日路程,一行人才回了京城,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入宮麵聖。趙炎無旨入軍營,此行是凶是吉還很難說。再就是江小魚自私跑去西北的事情,不知道周帝心中會作何感想,故而一行人雖然回到京城,但是麵臨的危險與壓力,卻絲毫不必在西北要少。所謂天威難測,甚至不能夠去預測周帝的反應。
即便是趙炎這樣究竟沙場之人,麵對周帝的時候,心中就難免會有不少的緊張與畏懼,那是從年少就留下的陰影,不會因為長大亦或是自己變強而有所改變。
“參見陛下!”
“參見父皇!”
三人下跪行禮,趙炎位於最前方,江小魚與趙淩並肩位於後方。
周帝低眸處理著政務,似乎沒有看到這三人一般,麵上平淡,根本看出來任何的情緒,
“兒臣有罪!”趙炎雖然嘴上說著有罪,但是背脊卻挺得筆直,如一座雪山一般,冷傲不可曲折。
周帝這才停下手上的事情,抬眸將下方的三人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別跪著了,起來吧!這一趟出門,你們三人可都是負傷過的!”
他頓了頓,又道:“你們的傷勢找禦醫瞧過沒有?”
周帝嘴上說著關心的話,可是在江小魚聽來,裏麵卻是絲毫的感情也無,仿佛隻是在例行公事一般。無怒也無喜,端端叫人心裏麵覺得不舒服,也更多了幾分忐忑。
“兒臣的傷勢已經痊愈了,沒什麼大礙,父皇不必擔心!”趙炎沉聲說道,“讓父皇擔憂了,是兒臣的罪過。”
“小魚呢?”周帝將意味不明的目光投向了江小魚,“據說你也傷的不輕,現在的傷勢如何了?”
“已經沒事了!”江小魚心中有些打鼓,對於周帝的目光實在是捉摸不透,“臣女特來向陛下請罪,臣女沒有陛下的聖旨,就私自跑到了西北,臣女自知有罪,請陛下賜罪!”
“朕不是無道昏君,不會無緣無故治你的罪!”周帝嘴角泛起一抹淺淡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笑意,“你又不是朝廷的罪犯,去什麼地方是你的自由,單憑這一點,朕找不出那一條大周的律法可以治你得罪的!”
江小魚垂眸沒有說話,周帝也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問道:“隻是朕倒是想知道,你一個姑娘家為什麼會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總有一個理由的對吧?”
“是!”江小魚垂眸說道,“臣女乃是罪臣之後,白家的事情是臣女到現在為止洗不清的標簽,西北紅衣教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臣女,認為是臣女在背後搞鬼,臣女無從辯駁,隻有親自前往西北,將事情搞清楚!這是其一,其二就是臣女也是陛下的臣民,是大周的臣民,臣女想要為朝廷為大周為陛下做一些事情,來報答陛下的對臣女的恩典!”
“說得好!”周帝嘴角瑉起一絲笑意,“你做的事情,老二已經一五一十的告訴朕了,你做的不錯,不愧是白老將軍的外孫女,巾幗不讓須眉!對得起你的外祖父!”
江小魚垂著眸子看著地麵,眼中閃過一陣慌亂,難道周帝將她放走了夏侯晟的事情知道了?除了這件事情以及白姍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做過不能夠叫他知道的事情!
趙淩心中有著與江小魚一樣的困惑,正在想著對策,趙炎抱拳說道:“父皇說的極對,這一次西北之行,讓兒臣對小魚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如此說來,你非但沒有罪過,反而是有功的,這一次能夠徹底的剿滅紅衣教,你功不可沒!”周帝淡淡的說道,“不僅如此,在犬絨入侵的時候,你還能夠鎮定自若的幫助老二鎮守後方,此一點不知道多少兒郎都比不上,更是大大的功勳一件!既然有功就要賞,讓朕想想,賞賜你一點什麼為好!”
“臣女不敢居功,這都是臣女應該做的!”江小魚說道,垂下的眸子將她眼中的輕蔑的與嘲諷完全的掩飾住了。
周帝雙手托著下巴,想了想說道:“你想要不想要是你的事情,該不該賞賜你是朕決定的事情,如此好了,你叫四海都知道了我大周的女子不輸於男兒,此功勳比你需要做的事情更加的大,朕要做一件亙古帝王都未做的事情,朕要封你為侯,為儷侯,朕要你做大周的第一個女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