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啊!”張廚娘跪在地上不斷的求饒,這半年來她的日子過得並不舒服,因為眼睜睜的看著江小魚在江府的地位越來越強,就像是一把屠刀懸在自己的頭頂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落下來了,畢竟她心虛在先。
她不是沒有想過離開江府,隻是她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家人買了,現在也找不到他們在什麼地方了,她在幾年前嫁過人,後來老公孩子都生病死了,她走投無路又回來江府,大夫人念在當年她也出過一份力上麵,賞她一口飯吃。
她原來想著隻要有大夫人在,大小姐總歸是不會動自己的,而且她也是即將要嫁人的人,自己隻要躲著她就好,可是她是瞧著大夫人如何被一步步的落敗,最後落了個跟那人一樣的下場,從大夫人死了之後,她就覺得自己離那一天也不遠了。
後來大小姐離開了京城,她就盼著大小姐死在外麵永遠不要回來了,隻是她的願望落空,大小姐活著回來了,而且還被封侯。
直到四姨娘母女死亡的消息傳來之後,她心裏的防線是徹底的崩潰了,收拾了東西,連夜逃出了江府,可是還沒有走多遠,就直接被大小姐抓了回來。
“早些時候我就跟你說過,留著你是有用的!”江小魚淡淡的說道,“你自個兒心裏麵也應該明明白白的才是!”
“奴婢聽不懂大小姐在說什麼!”張廚娘渾身顫抖的說道,她根本不敢去看江小魚的眼睛,那雙與夫人十分相似的眸子,此刻全是冷意,仿佛是寒冰一般,看不到一點溫度。
“是嗎?”江小魚突然將手上的茶杯扔到了地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殘忍的事情!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要逼我做一些我以後都不想回憶的事情!”
張廚娘被滾燙的茶水燙到,但是不敢躲閃,渾身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她突然匍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說道:“大小姐,奴婢對不起你,對不起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是被逼無奈啊,一切都是大夫人逼我做的!”
“肯說實話就好!跟我去個地方吧!”江小魚起身淡淡的說道。
張廚娘從地上爬了起來,急忙跟在了江小魚的後麵:“大小姐,我們這是去什麼地方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江小魚淡淡的說道。
江小魚帶著張廚娘一路來到了祠堂,她看著列祖列宗的牌位,默不作聲,隻是耐心的等待著,張廚娘瑟瑟的立在一旁,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見著江原,三姨娘,六姨娘都到了,就連老夫人都在輪椅之上被搬了過來。
“這麼大費周章的將我們都找來,你想要做什麼?難道不知道祖母的身體不好嗎?”江原沉聲教訓道,雖然女兒的地位比自己高,隻是在這江府之中,自己是長輩,難道還有做長輩的要聽晚輩的話的道理?這該教訓還是要教訓,不教訓怎麼能夠叫人知道這江府當家的到底是誰!
“請大家過來,是因為有一樁十年前的舊事,需要重新掰扯掰扯,大家應該都聽一聽!”江小魚轉過身子淡淡地說道,她看了一眼角落裏麵的張廚娘,“現在可以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
“是!”張廚娘咽了口唾沫慢慢的上前,“是關於夫人的事情,十年前關於夫人偷人的事情,其實她是被陷害的!”
江原將她瞪了一眼,沉聲喝問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這裏那裏有你說話的份兒?”
他又怒目看著江小魚問道:“十年前的舊事你翻出來做什麼,難道還嫌丟臉丟得不夠?”
“我的母親也曾是你的接發妻子,你難道就一點不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到底如何?”江小魚嘲諷的笑道,“你可以不在乎,可是我不能夠不在乎!那是我的母親,生我養我的母親,我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她帶著屈辱與冤屈含恨死去!”
她指著祠堂內大夫人的牌位:“她尚且還有能夠入江家的祠堂,我母親卻兩個祭拜的地方都沒有,這公平麼?雖然她也不屑如江家的祠堂的,不過凡這世上之事,總該弄個清楚明白才是!張廚娘,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就是了,父親最好還是聽一聽吧!”
說道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江小魚儼然一副命令的口吻了,叫江原心中一陣憋悶,哼了一聲說道:“你說就是了!”
張廚娘跪在地上哭了起來:“奴婢對不起大小姐,奴婢對不起夫人!當年老爺撞見夫人與馮封私會,其實並沒有那麼回事,是大夫人讓我將夫人帶去那個地方的,夫人原本根本不知道那回事兒,後來也是奴婢在閃爍其詞,讓老爺對夫人的誤會加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