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萬不可妄自菲薄!”長孫遲拍著江怡然的肩膀說道,“你是個好姑娘,我們都知道的!”
“大哥,真的這麼看我的?”江怡然抬起滿是淚光的眸子,拉著長孫遲的衣袖,“隻要大哥是這麼看我的,我心裏麵就已經很高興了!”
長孫遲心中一動,想了想說道:“你若是你想待在侯府,也可以回你師父那裏去的,隻要你師父開口,母親沒有強留你的道理的!”
“不要!”江怡然猛搖頭,帶著哭腔喊道,“大哥,你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趕你走!”江怡然突然哭了起來,讓長孫遲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在身上摸了一下,沒有帶手帕之類的東西,隻要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了擦眼淚。
江怡然卻突然撲到了長孫遲的懷中:“如果離開了侯府,我就再也見不到大哥了!不管在侯府內會遭受什麼,我都不會離開的,隻要能夠看到大哥,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長孫遲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由著江怡然抱著也沒有推開,他輕輕的歎了口氣,他心中憐憫這個姑娘,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將他推開自己的懷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在心裏麵跟自己說。
雖然楚王不必入宮,可是趙淩作為世子也有必須要走動的人,而江小魚也差不多,這些日子到江家走動的親戚也不少。
這日子一晃就到了大年初六,這些日子趙炎作為軍中的長官,陪著軍營未能夠回家的士兵一起過年,直到今日才回到京城來。
而就在這一日,京城的一位國公自盡,留下遺書,承認了謀害楚王的事情,這楚王中毒的事情看似了解了,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開始罷了。
這位國公與長孫家看似八竿子達不到一塊兒,但是太後心裏麵卻明白,他與長孫扈多年前就是結義兄弟,隻是這段關係隻有少數人知道罷了。
一些原來看似牢不可破的信任,實則已經發生了崩塌,或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楚王府內。
“父王今日看上去好多了,柳神醫果然是名不虛傳,才吃了兩日藥,就已經恢複的這麼快了!”趙淩見著楚王的身體狀況好轉,自然是欣喜不已。
“是啊!這位柳神醫不是一般人,難怪能夠將小魚教的那麼好!”楚王微微笑了笑,他也看了出來,這位柳神醫在江小魚的心中可比她的親生父親要重要得多,故而這一次兩位“老人”見麵,倒有親家會麵的意思,他從心裏麵也很敬佩這位柳神醫的人品還有醫術。
“父王,秦國公自殺了!”趙淩自嘲的笑了笑,“而且他留下遺書,承認了是自己下毒謀害了父王,更是將好幾年前跟父王因為一些小事結怨的事情給寫了下來,以現在的證據而言,似乎並沒有一定指向他,他難道就是長孫家的棄子?”
“不會!”楚王想了想說道,“長孫家有很多步棋可走,但是不會走到這一步!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秦國公是被陛下抓到了什麼把柄,陛下讓他自盡的!陛下這步棋走的很妙,秦國公雖然貴為國公,但是這些年來在朝中已經逐漸失勢,但是名望卻在,將他拋出來能夠服眾,其次他的死,旁人不會聯想到長孫家去,還可以繼續保存長孫家的忠義之名,不會讓他們有什麼過激的激動,但是在母後的心中,長孫家有不軌之心,卻已經是實打實的事情,長孫家真的不是陛下的對手!隻要母後對長孫家失望之後,等待長孫家的,將是陛下慢慢的蠶食!”
“父王認為何時是我們反撲的時機?”趙淩問道,“我指的是先太子與白家的冤屈!”
“一個字,等!”楚王說道,“現在還不是時機,長孫家的勢力依然大的難以想象,這個時候不能夠有讓其鋌而走險的機會,等陛下能夠死死地將長孫家按住之後,你們再出手,如此陛下也願意配合,以此為契機與借口,將長孫家徹底的鏟除!或許你們現在跟陛下的目的不一樣,但是目標是一樣的,所以必須要配合陛下的戰略,再者行事一定要在陛下的底線之類,凡是多向他請命就是,萬不可有欺君之嫌,不然結果就不好說了,還有小魚那裏,你要特別提醒一下!”
“嗯,兒子知道了,小魚那裏我會看著的!”趙淩說道。
他看了看天色說道:“我跟他們相約的時間到了,我讓柳姨來陪著你!”
“去玩兒吧,年輕人就該多玩玩!”楚王溫和的笑了笑,“你把泉兒跟央兒叫過來,我也是許久沒有考驗過他們的功課了!”
“這大過年的,你就不要嚇他們了!”趙淩笑了笑,“我這會兒就去叫他們了!”
趙淩這一次將聚會的地點選在了一座山穀內,環境十分的幽靜。陽光溫柔嫵媚,殘雪尚未消融,寒風帶著涼意,河邊的鵝暖石輕微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冬日的一切,蕭條,卻又顯得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