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月末的時候,伴著帝駕,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往了琴科草原。
趙謙這人自小嬌生慣養,這一趟出門光是行禮就有整整十馬車,還不包括侍女跟隨從,隻叫江小魚目瞪口呆:“你這是搬家啊?真打算去當上門女婿了?”
“會不會說話?我這叫精致奢華上檔次,哪像你,一個女人過得比個爺們兒還有粗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女人要是不好好的保養,將來變成了黃臉婆是很容易被拋棄,將來趙淩不要你了,你可不要傷心啊!”
他要是直誇自己也就算了,不過擠兌江小魚的話傳到了趙淩的耳朵裏麵,他怎麼可能不理,攬著江小魚冷笑道:“喲,你這過得真是夠精致的,把自己弄得這麼白白嫩嫩是打算把自己嫁給琴科公主呢還是大陳呢?我倒是聽說了,陳國太子幾次約你去做客呢!”
“胡說八道,我們那是兄弟之情!我知道你這是在嫉妒,嫉妒我過得比你上檔次比你更奢華!”趙謙搖著扇子說道,“哼,畢竟本王的品味不是你能夠及得上的,不跟你們說廢話了,我要回去補個美容覺,這浩浩蕩蕩的這麼多人,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夠到達琴科草原!”
自京城去琴科草原,若是快馬加鞭須得五六日的時間,隻是太後年邁,再加上宮裏的妃嬪與宮女太監上百人,這行程自然被拖慢了下來,再加上一路上地方官員的覲見,沒個半個月的功夫是休想到的。
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新奇,隻是幾日路程走下來,路上的景色大同小異的,也漸漸覺得無趣了,燕燕一天到晚就在睡覺,江小魚則是換了男裝同趙淩趙謙他們廝混在一處、幾個月之前她穿著男裝的樣子還像是一個營養不良麵黃肌肉的小子,而現在穿著男裝的模樣似一翩翩少年,玉樹臨風倒是絲毫不輸給他們兩人了,那些不認識她的小宮女見到了還會害羞的臉紅。
隻是畢竟男女有別,自然有人看她不順眼,不過大家都知道她跟趙淩兩人的感情很好,而世子又是一個護短的人,所以這些人心裏看不順眼,也沒有真的敢說出來,也就到太後麵前編排兩句,不過太後也就笑笑,說是年輕人的事情,這事兒也就沒有再敢再說什麼了。
這一走就是十來日,這期間江小魚倒是隻見過那位新入宮的才人一麵,不過頓時就有一種眼熟的感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見過。當然這種感覺不止江小魚一人有,趙淩與趙謙也同樣感覺熟悉,最後一回憶,這位才人與先皇後極其想象!
三人都感覺到了吃驚,陛下在這個時候將一位與先皇後相似的女子納入後宮,是什麼意圖?是對先皇後舊情難忘還是有著某種暗示?
不過他們對那位才人的身份背景倒是沒有多少懷疑,他們能夠看出來的事情,太後豈會看不出來,定然對她的身世有過深入的調查了!她能夠順利入宮,就說明她的家世足夠的單純!
隨著越往北走,溫度比剛離開京城的時候要冷了一些,景色也逐漸發生了變化,而現在眼前就是一片隔壁荒漠,夜間的時候還有狼嚎之聲。與京城的富麗堂皇鶯歌燕舞相比,這裏荒蕪蒼涼了許多,不過卻又能夠品出一些其他的味道,如果京城之中靡靡,如籠中的金絲雀,這裏倒是雄鷹飛舞的天堂。
黃昏的時候,車隊停了下來,在前方搭建的簡易的行宮內修整。
“有權就是好,難怪那麼多人都想要往上爬!”江小魚看著這一間在戈壁之上的簡易行宮歎道,“隻要有權,這巴結的人自然是把一切都給弄的妥妥帖帖了!短短幾日能夠有這樣的規模,也不知道動用了多少人力!”
“咱們陛下不是一般的皇帝,這馬屁算是拍到了馬蹄子上了,勞命傷財,辦這事兒的人這一頓罵是跑不掉了!”趙淩說道,“不過因為此行有太後在,也最多一頓罵了,換做平時,丟官都有可能!”
江小魚先回了自己被安排居住的地方換了一身衣服,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又去了趙淩那處消磨時間了。
“這本書你是怎麼找到的?”江小魚在趙淩的箱子裏麵搜出了一本前朝的孤本,“我找了許久都未曾看到過!”
“你方才也說了權力的好處,剛好我也恰巧有那麼一點小權力,巴結我的人也不少,所以嘛……自然比你要容易些!”趙淩淡淡的說道。
“你們幾個啊,除了在幾位長輩麵前乖順些,到哪兒都是爺!”江小魚將書拿出了翻了幾頁,“我方才見到了齊思遠帶著士兵在巡邏,看來陛下對齊思遠還是相當的信任的,沒有帶上驍騎營的人,將一路的護衛工作都交給他了!”
她將書又合上,略略有幾分不放心:“當年可是齊思遠帶兵將白家軍殲滅的,而現在陛下的心思越發的明顯,他雖然是想要借白家的事情搬到長孫家,隻是必然會牽連到齊思遠的身上,他不會沒有半點的察覺的,他對陛下就如此的信任,認為陛下不會犧牲他麼?有沒有可能,齊思遠會倒向長孫家?隻是這一路既然隻有他負責防衛之事,陛下對他可謂是一點防備沒有,陛下對他真的就如此的有信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