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我將家中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再來找你!”長孫遲垂眸想了想說道,話落同老王妃與趙謙辭行之後,快步離開。
“男人最了解男人,他待你或許有兩分真心在,但是遠遠不夠!”趙謙輕聲歎了口氣,“綺雯再等等吧,或許會有更好的方式,或許會有更完美的解決方法,我決然是不敢拿你的幸福去冒險的!”
“我都明白,不過……大哥你能夠能夠拒絕草原公主的婚事,不代表我也能夠!”綺雯微微的笑了笑,“我知道他沒有真心,以他的性子,以前發生過那麼多的事情,他不會若無其事來咱們家的,除非……除非是迫不得已,不是他家裏麵讓他娶我,就是陛下讓他娶我,在他們的眼中,我雖然是一件商品,卻也不過是一個籌碼而已,作為女孩子,我又能夠如何呢?縱然他隻有一二分真心,我隻怕也該知足了!”
“傻丫頭!”
“這世上婚嫁不計其數,相愛相知者又能夠有幾人?多數不過是潦草度日,生兒育女也不過是尋常過法!”老王妃起身輕聲說道,“世人皆有世人的無奈,多數人都不能夠幸免。我跟你們父王當年在成婚之前,都未曾見過麵,雖然生下了你們兩個,他還是去追求自己的閑雲野鶴去了,我不怪他,有你們足以!作為過來人,我知道婚姻裏麵最重要的是責任,我看著長孫遲那孩子長大,那孩子重承諾,答應了這婚事之後,定然會像尋常男人一般關心寵愛自己的妻子,對於女人來說,已經夠了!”
“母妃是讚同這門婚事麼?”
“政治聯姻難免會摻雜進很多其他的東西,抓住本質的,那就是那孩子的品性,這一點母妃從來沒有懷疑過!”老王妃微微笑道,“謙兒也不必悲觀,緣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是!”老王妃開口,趙謙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長孫遲的意誌堅定,為家國天下獻身從未遲疑過,隻是對於自己的未來,他卻是始終透著一層迷霧一般,看不清楚。
他雖然站在了自己家族的對立麵上,隻是並非生性冷血之人,故而家人與族人的一舉一動都會對他有著不小的影響,他覺得自己不會娶妻,不想讓她跟著自己一起麵對這兩難的境地,除非有一日這個矛盾能夠真正圓融的解決。
隻是他想要獨善其身,即便是太後指婚,他也有辦法真正的推了,隻是陛下卻沒有那麼容易放過他,綺雯終究還是作為一枚棋子,卷入了詭異的朝局當中。
他想起那個有些衝動,但是單純善良的姑娘,她很容易沉淪於感情之中,自己為了陛下的幾句話去向她示好,對她何其不公?隻是江怡然在他的心中尚且未曾全部離開,他又如何拿出十分真心去對綺雯呢?
想起江怡然,長孫遲悠悠的歎了口氣。
弟弟的死亡,他何嚐不生氣,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難免又生出惻隱之心,於弟弟而言,死亡難道不是解脫?隻是他或者父母,誰又能夠下手?
他知道江怡然與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不一樣,隻是她終究是個弱女子,若命運對她溫柔些,現在或許有不同的處境。
心裏麵正歎息著,人已經到了府尹官府大牢前,獄卒認識他,急忙前來為他引路,到了關押江怡然的牢房前。
其實府尹也是發愁啊,這江怡然可是定軍侯府的兒媳婦,他不好得罪,隻是她又是被儷侯派人送來的,他本身有把柄在江小魚的手上,不好不受理,眼下就是隻得現將人關起來,看看定軍侯府怎麼運作再說。
聽到腳步聲,江怡然抬起眸子,雖然光線昏暗,但是她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長孫遲的身影,眸子裏麵露出狂喜的神色,急忙起身說道:“將軍,你是來接我出去的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軍,我是冤枉的!”江怡然急切的說道,“是江小魚那賤人陷害我的,我怎麼可能殺了自己的表哥呢?人是江小魚害死的,再嫁禍給我的!那些所謂的證人根本就是江小魚的人,他們的話豈可相信!”
“你去哪裏做什麼?”長孫遲問道。
“我……”江怡然眸子轉了一下,想了想說道,“秦輝是我的表兄,我去探望他,難道有什麼問題嗎?將軍是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有何用?你是否殺人,官府自然會調查清楚的!”長孫遲冷漠的說道。
江怡然臉上的笑意僵硬了一下:“那將軍來這裏是為了什麼?其實我知道,將軍一直都忘不了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