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在書房處理公事,以為成親的事情已經有些事情給耽誤了,明日是回門的日子,所以有些緊急的事情必須要今日處理掉。
他成婚這兩日是過得極為正常的,隻是本該是最快樂甜蜜的日子,總是夾雜著一些淡淡的憂愁,他沒有想起過蘇萱,如同承諾過的一般,又似乎未曾忘記過。
有下人在外麵稟報綺雯郡主來了府上,他放下手上的筆,準備前去花廳,走過遊廊的時候,外麵園子裏麵的花落了,一地的繽紛。他突然想起那年蘇萱如今住在楚王府的時候,曾經將這些落英拾起來,然後好好的埋葬了。
他那個時候還笑話她太過於矯情,從未曾去理解過她的善良與單純。
心髒好似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一般,酸脹疼痛的厲害,他捂住胸口,慢慢的坐下,不覺間已經是淚如雨下。
蘇萱死的時候他沒有哭,那日看著蘇萱的棺木的時候他沒有哭,不知道為何,這會兒想起了這麼一件小事,被一股沒來由的辛酸擊倒,失聲哭了出來。
“淩哥哥……”綺雯郡主喃喃的說道,試探了觀察了一下江小魚的臉色,怕她吃醋心中不痛快。
“讓他先靜一下吧,我們到會兒再來找他!”江小魚淡淡的說道,與綺雯郡主並肩離開。
江小魚瞧著綺雯郡主一直在偷看自己,不由得笑了笑說道:“別看我了,我沒有生氣,也沒有不高興!趙淩是重情之人,隻是這些日子他都表現的太正常了,反倒是讓我不放心!放下放下,拿起過才能夠放下,隻有他一件件的想起跟蘇萱之間的往事,才能夠真正的從蘇萱的去世之中走出來,去放下!”
“哦!”綺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宮裏麵現在必定是手忙腳亂,慌作一片的,而且芸妃小產的事情必然另有隱情,如果有我們在的話,陛下跟太後或許還不好處理家務事,我們就先不要去湊熱鬧了,留些時間先將芸妃小產的事情弄明白了再說!”
“嗯,那好吧!”
楚王府的人,可以不慌不忙等宮裏麵的消息,不過趙燁卻是不得不心焦。
消息傳來的時候,他在蘇萱的房間內喝得大醉,自從蘇萱入葬之後,他就一直將自己關在裏麵喝酒,幾個側妃帶著孩子前來勸說,也被他趕了出去。
屋子裏麵的光線很昏暗,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床,仿佛看到病重的蘇萱在掙紮著一般,耳邊還傳來了她的咳嗽聲,他心裏麵覺得她罪該萬死,又心痛不已。
“若你肯對我說一句軟話,哪怕一句謊話,我們之間又豈會走到今日?”趙燁嗬嗬的笑著,“不過,你既然鐵了心好離開,又怎麼會服軟?”
“三皇子,宮裏出事了!”
趙燁眉頭輕微的蹙了一下:“進來吧!”
“殿下,方才傳來的消息,宮裏麵出事了!芸貴人有了身孕,被擢升為芸妃,娘娘便去祝賀,那裏知道芸妃竟然在這個時候小產了,娘娘這那裏還說得清啊!”
“什麼!母後!”趙燁大驚之色,急忙起身,“我現在就入宮去!”
“是!”
宮中。
“陛下,臣妾的孩子真的保不住麼?”卿嫣抓著周帝的手,流淚痛聲問道。
“你放心,你還年輕,朕日後會跟你生下很多的孩子的!”周帝安慰道,“你不要想多了,安心養身體吧!來人,好生照顧娘娘!”
“是!”
周帝出了寢室,外麵太後問道:“芸妃現在如何了?”
“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怎麼可能不傷心!”周帝說著坐到了太後的身旁,“這丫頭命薄,好生生的一個孩子,說沒就沒了!”
太後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誰都知道她最看重的就是皇室的血脈,蘇萱的孩子沒了的時候,已經讓她傷心了好一陣子,何況是陛下的親骨肉沒了,既傷心又憤怒。
“還不快些說說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一來這人就出事了!”太後冷眼看著皇後厲聲問道。
“母後明鑒,此事臣妾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皇後急忙跪下說道,“或許是妹妹的身子太弱了,臣妾不過是恰好這個時候來了而已!”
“你來這裏做什麼?”太後又問道。
“妹妹升了妃位,又有了龍種,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就前來祝賀!”皇後解釋道。
“高興還來不及?哀家跟你都是女人,這種話就不用在哀家的麵前說了!”太後冷冷的說道,“哀家問你,你可有讓芸妃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