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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凜冽的寒風已經毫無感情的吹刮著大地。
荒涼的墓碑前麵,站立著一個少女,正在祭拜著。
長孫遲瞧著少女的背影,眸子裏麵浮現某種欣慰溫暖之色,嘴角輕微的抿了一下,慢慢踱步來到了少女的身後,問道:“怎麼到這裏來了?”
綺雯郡主轉過頭來,淺淺笑道:“你也來了!小時候,姑父還是很照顧我的,人死燈滅,過去的時候早已經過去,不過我作為晚輩,總該是來看看他的!”
長孫遲看著墓碑前麵供奉著的酒壺,輕輕嗅了一下,嘴角輕微的一挑,說道:“竹葉青,父親最喜歡喝的酒了!”
“我知道,你曾經跟我提起過!”綺雯郡主說道,“這些日子你忙的不見人影,我也難得找你說說話,都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
“我還好,在戰場之上過了這麼多年了,早就見慣了生死,我是個男人,沒什麼承受不了的!”長孫遲說道,“你呢?晉王可有責怪與你?”
綺雯搖了搖頭,說道:“沒呢!他什麼都沒說!約莫也是認了我們的關係了!”綺雯略帶羞澀的說道,“大哥平日裏麵最是喜歡清閑的,尋個間隙就要享受一番,現如今他都開始愁眉不展,日夜忙碌起來,這太平的日子,是真的不久了麼?眼瞅著大家現在的模樣,心裏麵也不免緊張起來!我不希望我認識的人出事,希望大家都能夠好好兒的!”
長孫遲拍了拍綺雯的腦袋:“不要想得太多了,不管什麼風雨,都隻是暫時的,這太平乾坤才是長久的日子!既然知道這世道有些危險,就盡量不要出門,不要仗著自己有三腳貓的功夫就粗心大意的!”
“你才是三腳貓!”綺雯哼了一聲,在長孫遲的小腿上踢了一腳,出氣而已,舍不得踢重了,“師父都說我的武功進步了很多!”
“你師父自己都隻是中流偏上的水平,別把她的話當金科玉律!”長孫遲蹙眉道,“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回去吧!”
“不許你瞧不上我師父!”綺雯咬了咬唇,又擔憂道,“你本身領著西北軍統領,現在又兼任驍騎營主帥,我擔心你如今的風頭過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陛下對你太過於看重了,反倒是叫人心神不寧!”
“不要胡思亂想,做些姑娘家該做的事情!”長孫遲淡淡地說道,“回去吧!”
綺雯郡主嘟著嘴,不情不願的回了去,長孫遲還站在墓碑之前,似乎在跟他父親說些什麼,她看著他沉重的被微微歎息,這個年紀背負了太多的東西了。
她一人出門,身邊未曾帶著護衛,有些長孫遲口中說的仗著有些功夫,就過分的自信滿滿了,她沒有經曆過多少大風大浪,要如何知曉這人世間的險惡?
綺雯過了一下身上的披風,感覺烏雲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她加快腳步,翻身上馬,隻是一向溫和的馬兒卻在她騎上來的一刹那,突然狂躁的掀起了前蹄。她勒住了馬韁,然而太過於出乎意料,竟然被摔下了馬去!
綺雯在地上滾了一圈兒,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正待要起身快速離去的時候,一道網子從天而降,將她裹在了裏麵,掙脫不得!
此刻長孫遲應該還在不遠處,綺雯大喊了一聲“救命”,隨即感覺自己的腦後被人狠狠擊打了一下,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長孫遲察覺到了聲響,立即前去查看,隻見著綺雯的馬還在,但是人卻是已經失蹤了,他蹙著眉頭,陰沉著臉色在周圍查看了一下,隻看見地上有些許的拖擦的痕跡。
是誰?到底是誰綁走了綺雯?為什麼要綁走綺雯?
在十一月初的時候,江小魚終於收到了趙淩傳回來的家書,不過這封信也隻是報平安而已,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內容,不過知道他暫時平安無事,江小魚就已經覺得滿足了,不過算算日子,現在也應該快回來了才是。
據父王說,在青州的赤炎已經將刺殺案相關的調查結果回稟了陛下,但是趙淩卻因為一些理由被留了下來,距離祭天不到兩個月,這個時候,將趙淩留下,卻是有牽製的作用,就要看他要用什麼法子回來了!
隻是現在既然在明麵上沒有公開撕開,青州方麵不會做的太過分就是。
江小魚還來不及同父王一起討論一下青州發生的事情,下人就送來了長孫遲的書信,她看了一眼,心頭一驚,綺雯不見了?
既然是長孫遲親自傳信,那麼此事定然十分的嚴重,江小魚不敢耽誤,急忙出門去尋人。
說到得到消息最為便利的,在京城之內非丐幫莫屬,江小魚急忙找到了從禺山回來不久的劉小東,將大致的情況說了一下,劉小東立即讓手下的兄弟去探明情況,沒一會兒各種關於綺雯的消息傳了回來,但是最後見到她卻也是在她上午出城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