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遲孤獨的走出皇宮,他的手下提著一個盒子走來,抱拳道:“將軍,晉王府方才送來了此物,說是讓將軍親自過目!”
“晉王府?”長孫遲略微遲疑了一下,“將盒子打開!”
手下將盒子打開,隻見盒子裏麵裝著一團血肉模糊的肉泥,手下大為不解,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晉王府為何會送來此物?”
長孫遲閉上眼睛,心裏麵風起雲湧,恍然間閃過許多的畫麵,那些畫麵美好的令人心悸,隻是卻似一把匕首一般,深深的紮近了他的心髒。戰場之間殘肢斷臂血肉橫飛本來是見慣了的,此時見到這團肉泥,有些反胃的感覺,他強壓住心頭的不適之感,沉默了許久,才語氣沉重的說道:“將此物找個地方埋了吧!”
“是!”
長孫遲步履沉重的回到長公主府,來到了母親的房門外,裏麵神色癲狂的夫人抱著一個枕頭慢慢的搖晃著,嘴裏麵念著二弟的名字。
他無力的坐在門前的石階上麵,十四歲從軍,出生入死,戰功赫赫,可是到頭來,卻是誰也保護不了,他痛恨著自己的無能,同時又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青州。
“吳誌同一直在拋給我們一些無關緊要的線索,就是想要將我們留在青州!”趙淩看著屋外天邊的雲朵,淡淡的說道,“長孫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倒是沒有在留在此地的必要了!”
“隻是他現在用這樣的方法留住我們就是不想跟我們硬碰硬,畢竟矛盾暫時沒有放到明麵上來!”楊星略帶憂心的說道,“我們想要輕鬆的離開這裏,吳誌同必然不允許,若是強硬離開,則是給了他機會,既然有陳國人偷襲我們在先,他再嫁禍到陳國的頭上,也是易事!”
“現在強行離開,明顯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趙淩將目光收回來,轉頭看了一眼楊星,唇邊泛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不過卻也並非一點法子也沒有!”
冬日的空氣帶著一股子的肅穆,陽光更是不曾一絲一縷都沒有從雲翳之中投下來。
趙淩與楊星兩人準備出門去,當然身後少不得吳誌同的人跟著,他們的理由很充分,世子在青州差點出了事,他們有責任有義務保護世子的安危,叫人無法拒絕。
當然這些人不會幹涉趙淩他們的行動,隻是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跟在後麵而已,若是察覺他們有出青州的打算,則是會找出各種理由阻攔,正是因為不希望正麵衝突,所以很多他們也就看破不說破,不然以他們兩人的武功,區區幾人,如何能夠真的攔得住他們做任何事情?不過是不希望青州這裏的事情影響了陛下的全盤計劃。
“前方就要出城了,這城外隻怕埋伏了不少陳國的間諜刺客,因著城內巡視嚴密,方才沒有機會藏身,眼下天色不早,世子若是這個時候出城,隻怕安危難測!”
趙淩眉毛輕挑了一下,說道:“即便在這青州之外,那也是大周的境內,陳國人敢如此蠻橫,肆無忌憚,這是吳大人的失職啊!如果你們連處理陳國混入奸細刺客的能力都沒有,那麼是否需要我回京之後,讓驍騎營來處理一下此事?何況因為幾個陳國間諜,我就永遠待在青州,不回去了嗎?”
那侍衛麵上微微閃過一抹尷尬之色,因為之間也不是沒有找過此類的理由,但是世子分明什麼都沒有懷疑過,他抱拳道:“吳大人已經在盡力解決了,世子的安全無比的重要,故而吳大人才如此的慎重的!”
“若我今日,非要出城一趟呢?”趙淩淡淡地說道。
“這……世子的若說在青州境內出事,屬下等人隻怕也難辭其咎,不過既然知道陳國刺客虎視眈眈,世子卻非要冒險,不是屬下等人怕死,怕擔責任,實在是覺得世子不將屬下的人的性命放在心上過!”侍衛說道,言語間沒有多少恭敬之意,既然日後的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多少交集的話,在得罪能夠掌控自己命運的頂頭上司,與這一位日後會是敵人的世子相比較,他還是會選擇後者。
趙淩微微的笑了笑:“誰不是真正在乎你們的性命,你心裏麵應該最是清楚才是,這世上事不值得什麼都去搏一把,尤其是關乎到生死大事的時候,我很怕死,不會做出無畏的冒險,不過現在跟你多說無益,日後你定然會明白!”
他頓了頓又道:“我今日約了吳小姐去城外夫子廟逛一逛,她怕父親擔心,故而去請求父親的同意!我現在就在此等她,城外有沒有危險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如果在大周境內,陳國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的話,我大周的律法國威到底至於何處?幾個刺客都能夠讓你我龜縮於城內,我堂堂大周,豈不是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