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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場之上,戰馬嘶鳴,戰旗獵獵,大周矯健的戰士們,目光之中都有著隱藏不住的興奮與血性。當然這圍場之上的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貴族子弟與寒門子弟,貴族子弟瞧不上那些渾身酸臭氣的寒門子弟出身寒微,寒門子弟瞧不上貴族子弟太過嬌弱,雙方互相竄這勁兒,想要壓對方一頭。
當然周帝最喜歡看到的不是一片和諧榮榮,就是這種互相競爭的狀態,不管是貴族還是寒門,隻要有能力,都是他最喜歡的人才!
“我大周的戰士們,勇士們!放開你們的手腳,盡情的將你們的能力展示出來,讓朕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少本事!”周帝騎在馬上,馬鞭指著前方,慷慨激昂的說道,“你們記住,你們是大周的未來,是大周的一切的,你們身下的鐵騎將踏遍這一片大陸,你們的名字將會讓人聞風喪膽!你們將跟朕一起創立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的大周,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陛下萬歲!陛下萬歲!”將士們熱血滿腔,山呼海嘯一般。
“陛下!”長孫遲將弓箭遞上,“請陛下開弓!”
周帝接過,拉滿弓,箭飛快的射出,就在箭射出的同時,兩旁在已經按捺不住的將士們已經衝了出去,要在他們崇敬的陛下的麵前展示出自己的實力!
人是很容易被周圍的情緒氛圍所感染的,見到這樣熱血沸騰的場景,五皇子也有些等不了了,想要去一展身手。
隻是周帝雖然想要五皇子在圍場之上見識一下,不過他到底還是過於年幼,周帝也對他不是很放心,故而命了幾人隨身保護他的安危。
“去吧,不必跟他們爭長短,自己小心些!”周帝說道。
“是,父皇!”趙黎背著弓箭,拉著馬兒的韁繩,夾緊馬腹,衝了出去。
“你也去吧!”周帝看了一眼長孫遲說道,“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今日就好好兒的放鬆一下!”
“臣遵旨!”長孫遲調轉馬頭,這裏沒有他的對手在,激不起他心中的勝負心,故而到不是顯得很有急切,背著弓箭,慢悠悠的轉著。
趙謙騎著馬走在了他的身邊,他牽著馬韁慢悠悠的問道:“知道我身下的馬是誰的嗎?這匹馬叫踏雪,是小魚從草原上帶回來的,不過她的主人不在了,我暫時照顧它一下而已!”
“那是它的運氣!”長孫遲淡淡的說道。
“當初長孫鳶作亂京城,你跟江小魚好歹也並肩作戰過,怎麼就下得了手?”趙謙說道,“哦……你是一個連自己的親爹親爺爺都能夠下手的人,更何況隻是並肩作戰過?”
“我不過奉命行事而已,晉王不需要一福嘲諷的口吻!”長孫遲淡淡的說道,“不管是誰,隻要違背了大周的法律,隻要違抗了陛下的聖意,隻要有礙於大周的大業,我都可以動手的,所以王爺你也要小心啊,如果那一日我發現了你有一些不好的舉動,因為我照樣不會心慈手段的!”
“我不過是一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隻怕還用不著長孫將軍親自動手!”趙謙冷幽幽的笑了笑,“要真有那一日,輪不到長孫將軍動手,我自個兒就把自己個兒了解了!”
趙謙頓了頓又道:“盡忠不錯,可是因為盡忠連最基本的人情味都沒有了,是何其的可悲?你真的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嗎?隻怕未必,你不過是想盡一切辦法在證明自己是正確的而已,你已經瘋了,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執念之中,某些東西已經是你活下去,是你避免愧疚的信仰了,你不會不惜一切的維持,甚至可以放棄一個作為人的基本良知!”
“我們作站的位置不一樣,故而我們所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所以我理解你會怎麼看我,至於你究竟怎麼看我,這不是我能夠控製的。說到底別人怎麼評價我我不在乎,我隻在乎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長孫遲看著前方語氣堅定的說道。
“很好,希望你永遠不會有後悔的一日吧!”趙謙騎著馬向前而去。
其實長孫遲走到了今日,倒是真的不在乎別人會再怎麼看他了,在有些人的眼中他是一個重臣,在有些人眼中他是一個畜生,有什麼關係呢?他能夠失去的已經失去了,不管是親人朋友還是愛人,他現在隻有一個人,會一直孤獨下去的一個人,這或許也是陛下信任他的原因,他是一個忠臣,也是一個孤臣。
煢煢孑立的走到了今日,回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無一人可以依靠,那種孤獨入骨的滋味,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格外的折磨,隻是為了理想,他無從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