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進貢院,你同意不?”見相薰僵硬的轉移了話題,花千梨並不在意,隻是淡淡的笑著,自然而然的提出了他的想法。
聞言,相薰也不覺得驚訝了,她不再說什麼,便讓人帶花千梨去找了任心,花千梨轉身便走,相薰在他身後行禮,不論他看不看得見,禮數仍舊是要周全的。直到相薰看不到花千梨時,她才鬆懈了下來,呼出一口氣,活動了自己有些酸的肩膀,花千梨看似平和沒什麼架子,但是她在他麵前莫名的就是沒辦法輕鬆。
“唉,本以為離了京城能輕鬆些日子,卻沒想在這裏遇上了這位祖宗。”相薰無奈的歎息,隨即摸了摸自己“唱著歌的”肚子,不管了,這個時候,還是解決吃飯問題最重要。
相薰找吃的去了,臨走前特意找人給其他幾位考官交代了一下,免得他們中有誰不認識花千梨,衝撞了他。花千梨在一個小廝的帶領下找到了相薰給任心安排的場所。想著任心或許在換衣服,花千梨來到桌子旁,先為她把墨硯好。
當任心換好了衣裳被嫣然帶出來是第一眼看到了花千梨,心裏不由得就暖了起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夠如此自如的出現在這裏。”任心覺得奇怪,花千梨給她的感覺很神秘。
“我?”花千梨淡笑不語,他輕輕的把任心的考卷展開。
嫣然為任心端了水來,任心喝了一口走向了花千梨,“你不想說便不說了吧。”目前任心的心思可是全部的都放在了那張考卷上。花千梨也不打擾她,淡然的拿了扇子到一旁坐下。嫣然為他沏了茶,他接過茶點點頭,讓嫣然也坐下休息會兒,畢竟嫣然也趕了一天的路,沒有好好休息。
任心皺眉看著考卷,有些暈乎,不知為何,她時不時的覺得眼花,腦海中混沌一片。不知不覺,任心的額上泛出了些許的汗水,嫣然拿了帕子遇上前為任心擦汗,花千梨攔住了嫣然,用極輕的聲音說道,“不要去打擾她,她可以的。”
嫣然輕輕的點頭,花千梨起身把嫣然按回座椅上,“你也很累了,休息一會兒吧。”嫣然笑笑,把手裏的帕子交給花千梨,自己閉上眼睛眯會兒。
花千梨悄悄的把帕子放在了任心觸手可及的地方。任心並未發覺,緊緊的盯著手裏的考卷。心裏忽然就有了想法,蘸墨起筆,心中的所思所想躍然紙上,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花千梨在一旁看著,對任心的思想覺得有些新奇,她叛逆的筆觸倒是寫出了無數女子的心聲,她若是和女皇遇上,說不準會是惺惺相惜的知己。她們的身邊,都正缺著這樣的一個人。
想來是累了,任心隨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汗,全然沒有察覺這多出來的帕子是怎麼來的。她擦完汗便隨手把帕子放在了桌子上,手中的筆卻不曾停歇,仍舊匆忙的寫著。
花千梨喜歡任心的思想,輕巧的搬了椅子在任心的一旁坐下,她寫多少,他便看多少。不由得嘖嘖稱奇。
嫣然睡得不熟,微微的睜眼見花千梨正認真看著任心的考卷,不自覺的對任心高看了一眼。便又沉沉的睡去。
在安靜的環境中,時間悄然而逝,待嫣然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日落西斜。她是被敲門聲所驚醒的,任心和花千梨都似是沉浸在另外一個世界裏一般,誰也沒有察覺。嫣然默默的起身去開了門。
“她寫完了嗎?”來人是相薰,她本不想來,可是因為其他的考官一聽聞這一個屋子裏的特別考生有花千梨親自關照著,都不敢來碰釘子。因而,這件事情就隻能推給和花千梨有些交情的相薰了。
嫣然搖搖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正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兩個人。
相薰看著花千梨一臉的驚歎,有些好奇,也走過去要看看任心寫了些什麼。可惜,她還未看到些什麼,任心便收筆,將墨吹幹,整理好了卷子,疊在一起。
花千梨抬眼看見相薰,便接過任心手中整理好的紙張遞給相薰。相薰接過,草草的看了一眼,有些驚奇,“這些……是你都寫完了的?”
任心拿起帕子擦了擦汗,笑得輕鬆,點點頭,她這才發現了相薰和花千梨的存在,相薰溫柔的笑著,細細的看任心的文章,任心擦著汗,這才發現她手中的帕子她似乎沒什麼印象。
或許是因為緊繃著的神經突然間放鬆了,任心忽然覺得眼前一片花白,沒了知覺。花千梨眼疾手快的抱住任心,探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才發現,她一直在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