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水微寒。
楚清辰背靠著一顆楊樹在清淺的河邊沉沉的睡著,無意間竟將腳探進了水裏,鞋子被浸濕,楚清辰被由腳而來的寒意給冷醒,微微的睜開眼,世界有些朦朧,他下意識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隱約的感覺身處的環境貌似有些奇怪。
“任心,這裏是哪裏?”楚清辰還記得身邊最後在照顧著他的是任心,自然的問出口,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風起葉落,楚清辰能夠清楚的聽到耳邊葉子刷刷作響的聲音,視線清晰了起來,楚清辰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河流,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身處在一片荒郊野嶺。
他四處打量,眼前的小河清澈見底,涓涓而流,平靜的沒有一絲水流的聲音,身後是一顆粗壯的楊樹,四周地勢平坦,茂盛的長者青草,再遠一點則環繞著層疊的小山,蔥蔥鬱鬱的林木滿滿的霸占著山丘,已經入秋了,這裏的樹木竟還是那樣的青綠。
楚清辰讓你細細的尋找著,“有人嗎?”他喊了一聲,試圖找到一個人,一個能告訴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人。馬兒嘶鳴回應,楚清辰循著聲音看過去,就在他身後的楊樹的後麵,萬幸,停著一輛馬車。
馬兒圓溜溜,水靈靈的大眼睛在楚清辰看它的時候也恰到好處迎上了他的視線,一道蕩漾的電光在一人一馬的視線中刺啦啦的閃現,楚清辰趕忙的躲回樹後麵,無力的坐在地上,摸著額頭歎息,“我一定是並糊塗了,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幻覺。”
找不到自己突然出現在荒山野嶺的原因,楚清辰便把一切都歸在了自己生病的原因上,“無礙,再睡一覺,明日一早醒來時,我或許便回去了。”楚清辰把原來蓋在他身上的衣裳理了理,又蓋在了身上。
閉眼前,楚清辰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順勢閉上的眼睛動了動,楚清辰忽的就睜大了眼睛,抓起身上的衣裳,就算是做夢,為什麼他身上的這件衣服並不是他的?
那衣裳看著眼熟,他分明的記著,這是誰的衣裳,還記得,當時任心端著藥碗推開門是,他可是清楚的記住了擋在他床前的男人穿著什麼樣的衣裳。
噗通,噗通……
楚清辰完全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莫名加劇的心跳,他說不出自己現在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他隻想著,現在這個時候,任心千萬不要出現在他的夢裏,那個丫頭要是見他夢裏竟抱著石頭的衣裳,還不知道會胡思亂想些什麼。
“楚清辰,你醒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悠悠的飄進了楚清辰的耳朵裏,怕什麼來什麼,楚清辰無語問蒼天,為什麼他最近總是怕什麼就會來什麼?
楚清辰將手裏的衣裳迅速的塞到身後,看著突然出現的任心幹笑,任心看著他的動作,覺得好笑,“藏什麼?既然醒了,那衣裳就還給石頭去,不要在拿著了。”說著,見楚清辰不動,任心不由得又補充道:“那是怕你著涼,本想著給你找你自己的衣裳,可是有覺得未經主人允許翻人家的東西很無禮,所以石頭特意脫了自己的外衣給你披著的,現在你既然醒了就自己去車裏找包袱,換衣裳吧。”
“哦。”楚清辰把衣裳甩給任心,見她一臉的壞笑,就知道她又在戲弄他,趕忙的轉移話題,“既然怕我著涼,為什麼不讓我在馬車裏休息?”楚清辰仍舊認為這是一場夢,很多事情他感覺自己一時間沒辦法去理解。
“你自己看看便知道了。”任心覺得楚清辰有些奇怪,也就不再去多說些什麼。上前幫柔弱的“楚美人”掀開車簾子,楚清辰頓時傻了眼,那時什麼情況?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竟然滿滿的塞了一車,這架勢,感情是這車若是再大些,就要把家一起搬著?
楚清辰因為發熱的原因,整個人仍舊有些飄忽,看著這一車滿滿的雜物,不由得扶額,更加的確定了自己這是在做夢。
他默默的從任心的手裏扯了石頭的衣裳,頭也不回的又走向了楊樹的方向。任心看著感覺奇怪,“楚清辰,你這是要做什麼?”
楚清辰淡淡的回頭瞥了任心一眼,喃喃道:“回去睡覺,說不準我一覺醒了,就回去了驛站,莫名的出現在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太詭異了。”
“你覺得這是在做夢?”任心看著楚清辰的背影發笑,那哥們已經不理會她,到楊樹後麵坐下,閉上眼準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