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陽初起,任心一行人也早早的醒了來,各自收拾了一番,嫣然朝著來時的林子吹了一個口哨,輕揚的口哨聲嘹亮婉轉似乎有著特定的旋律。
任心和石頭各自抱著被子放在馬車上,聽嫣然吹哨子便回頭看她,隻見樹林之中百鳥驟起,漸漸的傳來馬蹄聲,越來越近,疏爾,一匹黑馬帶著一匹白馬從林子裏出了來。
“好帥!”任心還是第一次見人吹聲口哨就能召喚來,兩匹馬的,而且那兩匹馬見了你。步子就放慢了下來,仰首挺胸,閑庭信步,好一副悠然自得的優雅模樣。
見到黑馬身後的白馬,嫣然也是吃了一驚,隨即釋然,“你們怎的來了?可是主人的吩咐?”嫣然衝著林子裏笑,惹得任心和石頭有些茫然。女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任心的身邊,問她,“林子裏的幾位是那位嫣然姑娘的朋友?”
女英的話剛剛問出口,任心還未反應過來,林中幾位窈窕的女子嫋嫋而來,先是衝著任心幾人輕行一禮,為首那淡雅如蘭的女子笑道,“我們四人是主人的近侍,小女司琴。”“縱棋”“墨書”“入畫”其餘三位女子簡單明了的隨後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任心。”任心學著她們的樣子行禮,感覺有些別扭,看得幾位女子眼中染上了笑意。任心笑笑,看出了幾人的笑意,便輕鬆的一抱拳,這是馬奎教她的,她倒覺得這樣更加適合她一些。再看那琴棋書畫四位女子風韻姿態各不相同,各個豐姿綽約,氣質不俗,眉宇神態之間隱約的可以看得出各自人如其名的氣韻。
石頭仍舊是平時的樣子,禮數周到的作揖,“在下穆子涵,幾位姑娘有禮。”
“女英。”司琴的視線久久的停留在女英的身上,這讓女英有些不自在,不過她仍舊是若無其事的打了招呼。
打了招呼,司琴仍舊沒有從女英身上移開視線,巧笑道,“女英姑娘此番還是不要進京的好。”
“為何?”女英見司琴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有幾分疑惑,不過,昨晚聽嫣然等人的談話,她知道這些人的消息很是靈便,既然她們說了,自然有說的道理。
司琴並不多說,輕笑著搖搖頭,轉而看向了任心,“心兒姑娘,我家主人讓我待他祝你一路順風,他日有緣,京城再見。”“勞煩他掛心了。”有花千梨的關心,任心本來有些憂慮的心情頓時就陽光明媚了起來。司琴含笑著點頭,打量著任心的表情,笑而不語,無奈的搖搖頭。
“喂,司琴姐姐,你們四個難道不是來找我的?怎的把人家晾在這裏,反倒和別人說話去了?”嫣然上前拉住司琴的胳膊,生怕她不了解情況說了些什麼,讓任心傷心。
司琴寵溺的摸摸嫣然的臉蛋兒,隨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埋怨,“你也知道我們是來找你的,身上分明有傷卻不曾告訴主人,還答應出來送信,你可知道主人知道你還傷著,有多擔心你?趕忙的召了我們四個連夜的出來找你……”
聽著司琴一連串的教訓,嫣然連忙退了幾步,轉身撲向另外的三人,“棋姐姐,書姐姐,畫姐姐,你們看,琴姐姐明知道我身上有傷,還打我,回去我一定要和主人告狀,你們可要為我做個見證。”嫣然捂著腦袋靠在墨書的懷裏,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樣。
縱棋忍俊不禁,摸摸嫣然的腦袋,而後默默的站在了司琴的身後。入畫輕笑一聲,摸摸嫣然的腦袋,“嫣然呐,你是畫姐姐不幫你,而是你確實該打,主人最見不得手底下的姑娘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如此這般,當真是壞了主人的規矩。”
好吧,入畫也站在了司琴的身後,表示她們是同一戰線的。墨書溫柔的抱著嫣然,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背,“可是這裏受傷了?”嫣然抱著墨書,心道,還是她溫柔可愛的墨書姐姐最心疼她,“一點小傷,本就不礙事,不必要放在心上。”
“這可不是你說不必在意,便可不在意的,既然你說不礙事,那可是做好了受罰的準備?”墨書淡淡的溫柔的拋出壓倒嫣然的最後一根稻草。
嫣然哭喪著臉,脫離了墨書的懷抱“墨書姐姐,你怎麼也這樣……”
任心瞧著嫣然和琴棋書畫的相處,不由的笑了起來,連日來的相處,她一直以為嫣然話不多,素來少有表情或許是一個沉穩的女子,卻沒想她原是這般靈巧的女子,那些日子的麵無表情,許是因為身上的傷害得,她怕漏了破綻,委屈自己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