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提議住在客棧,等候傳喚,未完的拒絕了縣令和師爺的好意,可縣令卻並不死心。
“住在客棧多不方便?還是住在縣衙吧,縣衙有諸多的房間還能免了食宿,還有下人伺候著……”師爺滔滔不絕的說了住在縣衙的若幹好處,人心聽著頭疼,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意圖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最終,任心和石頭也沒能從縣衙裏走出來,在師爺和縣令的威逼利誘之嫌,他們當晚還是住進了縣令大人“好心”的為她們準備的廂房。展越說什麼也不肯自己住,也不不肯和石頭一起住,一直在鬧別扭,直到婢女把他帶到了任心的住處,他才安靜了下來。
師爺將石頭和任心的住處安排的隔了很遠,石頭不放心任心在這裏,便在這裏一直陪著,見展越來了,他不由得打量起了展越,這個孩子很奇怪,他似乎就認定了任心,誰也不信,偏偏就那麼信任任心會對他好。
石頭該走了,見展越這是要留下跟任心一起睡的架勢,他不由得拉過展越,“展越,你今年多大了?”
“九歲。”展越也不廢話,幹脆的說完,退回了任心的身邊,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覺得隻有呆在任心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也是最安心的。
九歲,任心十五,相差了六歲。
“展越呀,你已經九歲了,這個年紀給該學著避嫌了,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能和你心姐姐睡一個屋,你要是怕,可以跟我去。”在石頭眼裏,九歲也算不上太小的孩子了,更何況展越比一般的孩子看著都早熟,他不能放任展越就這麼留在任心的房裏。
任心見石頭這麼認真的告訴一個孩子男女授受不親要避嫌的道理,有些哭笑不得,他怎麼連一個孩子都介意?展越才不過九歲,就算遇事比一般的孩子要冷靜,淡定些,可終究也不過就隻是一個小孩子,他又不是穿來了,怎麼可能懂那麼多?
展越茫然的看著石頭,似懂非懂,“可是,奶奶在的時候,我都是和奶奶一起睡的……”展越說的無辜。
一提及展越的奶奶,任心鼻子一酸,神色沉了沉,她拉過展越,心疼的把他抱在懷裏,今天的事情若換成別人,她頂多看看,但絕不會多管閑事的,可是,展越卻不同,他們雖說不過是萍水相逢,但是任心卻相信,這是一種緣分,比如,街上那麼多人,展越偏偏就認定她會幫他,而且能夠幫他。比如展越的倔強,竟讓任心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緣分這種東西,任心一直都很相信。
“石頭,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而已,你跟他較什麼真?他想留在這裏,便留下就是,你看這屋裏的床也不小,我們倆睡也是夠的。”任心說著見石頭好像還想說些什麼,便把他給推到了門邊開始趕人了,“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該早些回去歇息了,明天還不知道要麵對些什麼呢,好好休息。”
石頭一句話也沒說出口就被任心給推了出來,隻聽身後迅速的關門聲,他無奈的回頭看著燈火通明的屋中,映在窗紙上的影子,“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而已?那怎麼說都是一個男孩好不?”不過,任心說得有理,時間不早了,還是早些睡的好,那縣令很明顯的不懷好意,今晚有展越在,應該沒事,明天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必須得養足了精神去麵對。
任心擰幹毛巾要為展越擦臉,展越不用,自己接過毛巾擦了起來。看著這個獨立的孩子,任心為他的奶奶感到些許的安心,他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的照顧自己。展越擦完臉,見任心坐在一邊正看著他,便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禮貌的衝著任心笑了笑。
“真難得,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一個孩子,現在竟還能這麼平靜。”展越靜靜的看著任心,並不答話,他隻是因為在她的身邊才會如此的安心,可能是這種安心源於他師傅送給任心的麵具。
任心淡淡的笑笑,“人啊,這一輩子就應該寵辱不驚的活著。”看著展越那雙幹淨的眼睛,出去那小小年紀不該有的平靜,若在添些靈動,當真是像極了靈兒,想來,靈兒似乎也不過才九歲,這兩人年紀恰好相仿。
“你也九歲?”任心想到了這個問題,便問了出來,可話剛說出口就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展越方才明明就已經說了自己的年紀,她輕輕笑笑,展越不明白她是怎的了,隻是輕輕的點頭表示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