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說她是暴發戶也不為過,王家原本也不過是山中一個普通的農戶,隻是後來王為晏的父親,王有財在山中尋得礦石,做起了玉石交易,這才起的家,也是王為晏的父親有頭腦又上進,娶了地主的女兒之後,發奮圖強讀書認字,學做生意,再加之運氣不錯,有財神爺庇佑,竟在短短的五十年裏成為殷國首富。
王有財是家中幾代人的獨子,而王為晏是王有財的老來子,這孩子來得晚,又是獨苗苗,自小就是王家所有人的重心,養的比千金小姐都嬌貴,那真真是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又怕化了,窮極萬千寵愛於一身。
眼下王夫人千裏迢迢的好不容易見著了自家心肝肝的兒子,卻一眼就發現自家寶貝瘦了,說話也成熟穩重多了似是吃了不少的苦,王夫人當時就惱了,要帶王為晏回家,王為晏本來說了一通的好話才說動王夫人先回去,卻不想,這一下樓就碰見了在外折騰了兩天的三個人。
王夫人見三人粗布麻衣,想來就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子女,立馬就不待見了,想要借此機會說服王為晏一起回家。
可是,王夫人不清楚的是,連日來經曆了眾多事情的幾人本就心情煩躁,沒那麼多的耐性去聽一個囂張跋扈的暴發戶的訓斥,況且,拋開任心和石頭這兩張嘴不說,女英這張嘴更是不會饒人,她遊走江湖,自由慣了,若真惱了可不會顧及你是什麼夫人,什麼家族。
“這位夫人,您是王為晏他娘吧,我說你怎麼說話呢!你們家王為晏在外漂泊關我屁事,我是拿刀逼著他走的還是拿繩子綁著他跟著我的?”女英累了一天一夜,思安是和一群賊鬥智鬥勇,又是你連夜為任心和石頭查找證據,才沒有心思去捧著這麼一位,她累了,就絕不站著,懶懶的上前坐下,就坐在王夫人的對麵,自己喚了小二給她上茶,自顧自的喝著,看向王夫人的眼神滿是不屑。
王夫人養尊處優多年,哪裏被別人這般無禮過,一拍桌子指著女英,“你!你……”你了半天沒想出來接下來要說什麼,女英冷冷一哼,悠閑的放下杯子,“夫人您誇獎我標致,我心領了,我也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有多漂亮,的確,我就是一隻漂亮的麻雀,,美的竟讓能讓一直高高在上的鳳凰帶著護衛千山萬水的追了半年,您說,這鳳凰怎麼就看不上門當戶對的鳳凰小姐,偏偏追一隻麻雀這麼久呢?可見我這隻有一張臉能吸引人的麻雀是何等的魅惑人心,又或者說,所謂的鳳凰都不過是夫人這樣……”
說著,女英故作嫌棄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夫人,嘴下嘖嘖出聲,言下之意惹人浮想。
“女英,你怎麼說話呢?”王為晏並不是不站在女嬰這邊,他也不喜歡自家母親大人的這張嘴,隻是,王夫人好歹是王為晏的母親,他終究還是聽不得別人諷刺自己的母親,更何況,女英若是和王夫人不和,他以後娶她進門,依這兩人的性子,豈不是要家宅不寧了?
可女英不懂王為晏心裏的意思,她隻知道,王為晏這話的意思就是她的不是,丫的,莫名其妙的被人陰陽怪氣的諷刺一番,而後還要忍氣吞聲?她做不到,她和王為晏又沒什麼關係,又不是她纏著王為晏不放,她憑什麼要受這樣的冤枉氣!
“什麼我怎麼說話呢,你娘怎麼說話呢!”老虎不發威,還以為她是病貓好欺負不成?“王為晏,麻煩你跟你娘好好的解釋清楚,我和你有關係嗎?你他娘的沒有盤纏,我們三個人好心的收留了你,帶你上路,怎的就成勾~引你,怎的就成奉承你了?嗬,我是麻雀,京城裏眼睛不好,迷戀麻雀的鳳凰多了去了,你娘還真把你當盤菜了。還有心兒和穆兄,一個是鄉試五甲,一個是本屆解元,兩人上京考取功名不在話下,他們的人品如何你自己清楚,他們在你身無分文的時候帶你一起趕路,何曾知曉你的身份?圖你的錢財,嗬嗬~”
“我們三個人收留了王為晏?”任心和石頭互換了個眼神,貌似女英偷換了一個概念,不過,女英的這一番話說的還真解氣。
王為晏被女英說的啞口無言,他說話沒了底氣,這件事情上的確是他娘親的不是,“女英,你消消氣……”
“消氣?”女英瞧著王為晏給她倒茶,她倒是不想喝了,隨手把茶杯推到一邊,拍拍衣裳,起身,“我可不敢當,王為晏,既然你家人來接你了,我們也就不留你了,慢走不送。”說罷,女英徑自拉起任心和展越往樓梯的方向走,“我們走,別理會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