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和楚清辰結伴去見徐夫子,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楚清辰從前一直以為任心隻是一個倔脾氣的丫頭而已,沒見過什麼世麵,可是聽了任心的一番見解,竟開始對她的仕途有了幾分期待,不過他隻覺得任心會討女皇的喜歡,安穩的做一個小職位罷了。
徐夫子坐在飯桌前,手裏拿著個盒子,仔細的打量著,眉頭深鎖,表情凝重,眼中不加掩飾有些不耐煩,一副想要扔掉卻有無可奈何必須拿著的感覺。
任心和楚清辰不做聲的分別在徐夫子左右坐下,夫子心煩的瞥見兩人進來了也不說話,楚清辰瞧著夫子這個樣子,想必是輸了,有意的刺激夫子,“可是輸了?”說著瞥了一眼任心,他之前還真信了她的猜測,現在看來,或許是他對她的期待過高了。
徐夫子抬眼看了一下楚清辰仍舊不言語,隻是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可是,女皇給你出了什麼難題?”任心看夫子這個樣子更加不可能是贏了的,如果她之前的猜測沒有錯,女皇肯定是出了什麼難題為難徐夫子了,誰讓夫子之前憤而辭官不給女皇一分麵子?女皇用得到他拉攏人心不會對他怎麼樣,但是不代表女皇就完全的不記仇,會給他使點小絆子倒是極有可能的。
徐夫子把手中的盒子打開,盒中一顆核桃大小的珠子微弱的泛著光,“夜明珠?”任心疑惑不解,徐夫子怎的就因為一顆珠子發愁了?
“你怎的認識?”楚清辰奇怪,任心不是在宜城那樣的小城長大的麼,怎的就認識這樣的珍寶?徐夫子亦是奇怪,他似乎不曾給任心介紹過什麼珠寶,因為怕任心知道這些東西多了,將來玩物喪誌。
任心看著兩人打量的視線,不動聲色的思量一瞬,輕笑,“你們怎的就忘了,我幹爹是做什麼的?他走南闖北這些年,什麼沒見過?”言下之意,她知道也沒什麼奇怪的。任心還想問徐夫子關於石頭的事情,可是看夫子這個狀態,似乎得要先把他的問題解決了,“夫子,可是有什麼難事了?”
“唉,讓你說中了,宰相的獨女盧沁兒明日的生辰,朝中上下過半的官員都會去給他的愛女過壽……女皇給了我這夜明珠讓我給宰相送去,聊表心意。”徐夫子說的不甘心,他雖然沒有什麼高深的城府,但是他也算是一隻狐狸,女皇借由下棋來戲弄他的事情他不是不清楚,可是眼下又讓他去給他打心底裏不待見的丞相的女兒送禮物,他有些不甘心,雖說宰相與他素來沒有交集,更加沒有什麼恩怨,但是,宰相盧子林是逼死穆子涵爺爺的主謀,他放不下這件事。
任心不知道徐夫子與宰相有什麼糾葛,有些疑惑,而楚清辰卻在聽聞宰相之後臉色沉了下來,起身告辭離開。“夫子,時間不早了,清辰先告退了,改日再來看您。”
瞧著楚清辰說完就走,樣子有些奇怪,任心越發的不明白了,難道楚清辰也跟宰相有點什麼不對付的地方?這宰相究竟是怎麼當的,這般沒人緣……
任心求解的看著徐夫子,徐夫子也很是奇怪,他也不知道楚清辰是怎的了,任心初來京城,他也並不再等一會兒,一起送任心回去。
“女皇將這價值連城的夜明珠送與你交給盧沁兒,那這珠子是算你送得還是女皇送的?”任心將話題轉移了回來,楚清辰的脾氣比女人的心還難琢磨,她也懶得去猜了。
“算我送得。”徐夫子將夜明珠連帶盒子一起塞給了任心,拿起筷子在桌上吃飯,幹脆眼不見為淨。
“夫子與宰相有過節?”任心將盒子蓋好,放在一邊,有些好奇,朝中的事情,徐夫子從來沒有跟她提過,就連徐夫子和陸老先生都是前朝的老臣的事情還是楚清辰來請他們回朝,任心才知道的。
“沒。”徐夫子還不想提那件事情,他若是那時沒有辭官,還能為那人說上幾句話,可是……
“女皇或許是為你好。”任心不明白朝中的局勢,但是既然是女皇,她做什麼事情那就絕對有她的用意。
“我知道。”夫子鬧起脾氣來的時候就像小孩子,任心在一旁輕聲細語的哄著,她跟徐夫子想出了這麼多年,徐夫子的脾性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他其實就是不想去而已,女皇安得什麼心思他都知道,不然他不會回到“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