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自己可以。”任心謝絕了楚清辰的好意,紙包不住火,夫子定然會讓人去看榜,稍作打聽就會知道任心沒有去參加科舉的事情,而這件事情與其讓別人告訴徐夫子,還不如她親自說出口,“管家,夫子讓你來請我是吧,我麼走。”
任心才說完,楚清辰便抓住任心的胳膊把她拽走,“我也一起去。”徒留管家在院子裏看著這兩個人的背影,獨自淩亂,有沒有人可以給他解釋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任心究竟是怎麼了?她為什麼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為什麼院子裏剩下的這些人什麼也不知道,楚清辰又在生什麼氣?
任心爬上馬車,回頭看楚清辰一張臉陰森森的,泛著冷氣兒,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在生氣,正要開口詢問他是怎的了,回頭瞥見鬱姑姑從公主府裏出來,看見她上馬車,趕忙的熬了過來。
“心姑娘這是要去哪裏?公主有請,口否請姑娘稍耽擱一會兒,隨我先去見公主?”
“公主要見我?”任心覺得奇怪,鬱姑姑因為展越的關係與他們來往還算頻繁,可是長公主自從來給任心道過謙之後就再沒有見過任心,隻是讓鬱姑姑時不時的給任心送補藥,不知長公主在今天見任心是要做什麼。
“是,公主有好事要告訴姑娘,姑娘與我走一趟,絕對不虛此行。”鬱姑姑笑道。
任心看了看楚清辰,稍作猶豫,便跳下馬車,“清辰,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她卻莫名的心情開闊,就像姚赤說的,命裏有的終究會有,她暫且隻要順其自然就好了。
楚清辰沒答話,自己上了車把簾子放了下來,看樣子還在生氣,任心也不與他計較,她倒是好奇長公主所說的好事究竟是什麼。
任心隨著鬱姑姑一路進了公主府,這一次沒有去正殿,鬱姑姑帶著任心在偌大的公主府繞來繞去竟然把任心帶到了長公主的寢殿,任心站在門口,鬱姑姑進去稟報,抬頭看看正南天空搞怪的太陽,這個時間還在寢殿裏,或許公主是睡到現在還沒有起床……任心有些受寵若驚,她何德何能,竟然讓長公主破例在寢殿接見她。
鬱姑姑迎任心進去,隔著幾重青紗帳子任心隱約的可以看見公主慵懶的倚在床邊的身影,即使看不清她絕美的容顏,那傲人的身姿依舊奪人眼球,任心行禮,“任心見過公主,不知公主召任心前來有何吩咐?”
長公主在重重簾帳後麵懶懶的打了個嗬欠,說不出的慵懶嫵媚,她隨意的扶了一下歪掉的雲鬢,“這裏隻有你,我,鬱姑姑三人,不必守那些規矩。”長公主懶懶的說著忽然有些煩躁,“鬱姑姑,把這些帳子收了,看著怪悶的。”說著長公主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擺弄她歪掉的雲鬢,埋怨,“才一會兒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方才就不如不梳。”
鬱姑姑收著簾帳,溫和的笑,“公主這可怨不得別人,是公主自己偏要再多睡那麼一會兒的,這會兒卻在這裏使性子。”
“我不管,都怪鬱姑姑你……”長公主手托著歪掉的雲鬢,使著性子向鬱姑姑撒嬌,像極了母女。
任心默默的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便上前解了長公主的頭發,長公主抬眼看了看任心嘴角微微的勾著,坐正了身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由著任心給她梳頭發,“你可真夠大膽的,本宮的頭發其實你能隨便碰的?”長公主突發奇想的跟任心開起了玩笑。
“那是任心不懂規矩了,要不公主再打任心的板子?”任心也不怕她了,自從長公主給她道歉之後,任心也對長公主改觀不少,她覺得她們可以做朋友,而且如果不那麼在意身份的差距的話,還會是好朋友。
鬱姑姑將所有的簾子都綁好,再看對鏡梳妝的兩個人,心寬了許多,自從長公主的母妃去了之後,長公主一直倔強的一個人維持著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即使是一母所生的敏兒公主也不曾親近過,如今和任心卻真是不打不相識,沒有太多交集的兩個人卻能相處的如同姐妹一般。
“你這人也真是奇怪,偏偏就喜歡自己討打。”長公主看著任心為她梳好的發髻眼睛一亮,“這是什麼?怎的這樣別致?”
“哪裏別致了?”任心低頭瞅瞅僅僅是被她隨意的挽了起來的頭發清爽簡單,沒有任何金玉的裝飾,“想來是公主素日裏盛裝打扮慣了,所以看著這樣簡單的發式倒覺得別致了。”任心看看鏡中的長公主,不由得看著移不開眼睛,美人兒就是美人兒,無論什麼樣的發式都能輕鬆駕馭,她隨手將旁邊花瓶裏插著的最美的一朵牡丹采了下來插在長公主的發髻上,“這是百花髻,公主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