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位公子曾經幫過我。”任心看著勿言冷眼盯著她走到少年的身邊站住,不由得想起他拿著手中這把冒著寒光的刀指著她的脖子,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
“諾,我的名字是諾,總是喚我公子豈不是太生分了?”少年毫無征兆的冒出了一句話,任心有些頭疼這貨也太自來熟了,她跟他熟嗎?連他的姓氏都不知道,直接稱呼名字真的好嗎?見任心為難,少年也不難為她叫他的名字,而是看了看她身邊的展越和姚赤詢問,“不介紹一下?”
“我叫展越。”展越在任心開口前自我介紹,姚赤也跟著冷冷的吐出一句,“姚赤。”眼睛卻一直和勿言對視,刀光火石,殺意畢現,戰火似乎一觸即發。
“勿言,你與姚公子可是有什麼誤會?”少年雖說想要無視掉這兩人和任心多說說話,奈何身邊這兩位散發著的殺氣讓整個屋子都冷了下來,想不注意都難。
這剛好也是任心想問的,抬眼剛好看見一直麵無表情的勿言嘴角抽抽了兩下,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想說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無奈她又看向了姚赤,姚赤摸了摸自己臉上結了痂的傷口,還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呢。
“我和楚清辰去貢院找你的那一天。”
“主子回京第二天。”
勿言和姚赤兩人隻說了時間,任心和那少年都各自想起了些什麼,異口同聲,“是他?”
那一天,姚赤風華絕代引以為豪的俊臉被人給傷了……
那一天,素來一本正經不尋花問柳的勿言狼狽的染了一身的脂粉味兒逃了回來……
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勿言和姚赤默契的絕口不提,但是兩人想要滅了對方的心思卻是真真切切的。
那一天,是這兩人一生中的最大的屈辱……
“究竟是?”
“沒事。”姚赤與勿言異口同聲,就是不肯解釋。
“既然沒事,那麼以後見麵就不要動手了,一麵傷了自家人的和氣。”少年溫和的說著,勿言卻不得拒絕,壓下滿腹的怨言,承諾,“是。”
“姚公子意下如何?”少年詢問姚赤的意見,姚赤瞪了勿言一眼不答話,任心在一旁給展越整理不知何時歪掉的衣領,悠悠的威脅,“聽福伯說最近家裏吃閑飯的人太多,開支有點大呢……”
這是隻要不答應,就趕他出門的意思嗎?他還不能露宿街頭啊……
“好,不動手!”姚赤急急的應聲,不過他對少年的說法覺得哪裏奇怪,“自家人是?你們是親戚?”姚赤奇怪的看看少年看看任心,沒覺得這倆人哪裏像呀?
少年看著任心笑得意味深長,任心忽然想起當初少年的那句玩笑話,以身相許吧……他不會當真了吧?
“不是。”少年否定,他反倒是更關心任心和姚赤,展越的關係,“你們是?”
姚赤猜出少年的意思,很識相的把椅子一拉,和任心保持了些距離,“江湖朋友罷了。”
和無怨查到的差不多,可以相信。少年點點頭,看向展越,“你呢?”他不過向想要再確認一不遍罷了。
“我是……”展越猶豫著,充滿期望的看著任心,雖然他們的關係任心無數次的告訴他是什麼,但是他還是想要聽任心來說,這樣比較安心。
“家人,很重要的家人。”任心明白展越的不安。
“那便是姐弟了。”少年輕笑,任心對展越是真的很好,兩人很親近。
“你怎的就確定是姐弟不是其他?比如母子……”姚赤開起了玩笑,他一直不明白任心對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這般照顧的原因。
“不會的,心姑娘十六,展越才不過十歲,哪有六歲便能育子的?”少年淡淡的說著,卻惹得任心和姚赤同時心生了警惕,這個人似乎很了解任心的信息姚赤之前隻覺得他對任心有意思,但是現在看這人似乎並不簡單。
“展越不是要看皮影戲嗎?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吧,不久你還要回去不是嗎?”姚赤提醒任心早些離開的好,起身剛好看見楚清辰經過,似乎是要去徐夫子那裏,便在樓上喚了一聲,“楚清辰!”
少年本想說自己也一起,不過聽姚赤叫了一聲楚清辰之後,便由著任心他們走了。
樓閣之上,少年看著與任心牽過展越與任心並肩而行的楚清辰,喃喃的問身邊的勿言,“我想要的,你說楚大人會不會放手呢?”